會要命的!”趙荑實在想劈開侯氏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什麼。
“就一會兒,怎麼會染了風寒!”侯氏一臉鬱氣,語聲不自覺地尖銳起來。“弟妹一再阻我見喬兒是為什麼?想霸佔喬兒麼?大哥沒了,自有我家二爺在,二爺死了也有喬兒在。五弟一個庶子,爵位怎麼也輪不到他!弟妹這是想定傾扶危麼?霸佔喬兒就能佔了爵位,你想得美!”
“慎言!”趙荑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瞬間挺直。“二嫂這是詛咒祖父麼?”
“你胡說!我哪裡詛咒侯爺,是你!是你!你才詛咒侯爺!”侯氏兩眼圓瞪,嘴唇顫抖,抬手指著趙荑。本就平庸的姿色,更因為扭曲的肌肉線條愈發難看。
“二嫂累了!回吧!”趙荑不想看她一眼,只用眼神示意漾兒送客。
漾兒走到侯氏身前,垂首,身子前傾,朝門的方向抬起手臂,說道:“二奶奶請!”
啪!侯氏起身的瞬間,抬手扇了漾兒一巴掌,扭身氣哼哼地朝門走去。
“站住!”趙荑騰地站起身,兩步趕上侯氏,攔住她的去路。“二嫂就這麼打了我的婢女,可有什麼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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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打就打了,你待如何?”侯氏雖然打了人,但依然怒氣衝衝。
“來人!”趙荑盯著侯氏的眼睛,高聲喊著,嚇得侯氏後退一步,不知道趙荑想幹什麼。
周媽媽和幾個婢女出現在門前,福身等著趙荑吩咐。
“清瀾去把這幾日二奶奶的所作所為稟告侯爺;周媽媽帶人查問碧絛院所有下人,看是誰教唆了二奶奶來咱們院子鬧;周媽媽順便見見二爺,把二奶奶剛剛說的二爺死了還有喬兒的話學了!”趙荑盯著侯氏的眼睛,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一個什麼都不是,還隨時遷怒,折磨別人的人,不配有安穩日子!
“趙氏,你——”侯氏顫抖指向趙荑,只趙荑一手薅住她抬起的那根手指,用力握了回去,全然不理侯氏疼得啊呀大叫。
“送二奶奶回碧絛院!”趙荑眼神裡有毫不遮掩的森冷,侯氏惱怒的破口大罵堵在嗓子裡,上不來,下不去。
東廂房裡荀喬正醒著,院子裡的動靜終歸驚動了他,但他沒有動,只盯著頭頂的承塵發愣。
婢女探頭來看,正與他眼神對上。“喬兒少爺醒了?可要喝水?”婢女微驚了下,不過馬上笑著遮掩過去。
“不喝!”荀喬閉了眼睛,小聲拒絕。“娘又來了?”他猶豫著,還是開口問。
“應該是!”婢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荀喬。二奶奶是個不曉事的,讓喬兒少爺好好養傷不好麼?終歸是她的兒子,誰能搶了去?
荀喬閉了眼睛,沒有再說話。他想和孃親近,可娘多數時候很嚇人。娘在父親面前永遠笑,永遠陪著小心,可轉身就會變臉,大哭、罵人、摔東西、責打下人……有時候還會掐他、打他,說他不夠好,沒有討父親歡心,讓父親成天往外跑。可男人不就是該在外邊闖天下麼?他不懂,也不敢問。他最怕娘一邊哭著罵人,一邊用尖尖的指甲掐他。他忍不住哭,娘就會更生氣,更使勁掐他。
在園子裡他見過大伯孃打珍兒和婉兒姐姐,可大伯孃見了他就滿臉的笑,還說如果珍兒和婉兒姐姐是兒子,她睡覺都能笑醒。可他的娘怎麼看見他不笑呢?他不懂,真的不懂。一定是他不夠好,娘才生氣的吧。可五嬸孃與大伯孃還有娘都不一樣,她對姝兒姐姐和瑞兒弟弟都好,永遠帶著笑,永遠誇他們做得好。連他和珍兒、婉兒姐姐都一樣被誇獎。他常常想,如果他的娘是五嬸孃多好!荀喬閉著眼睛,有淚從眼角滑下。他側過身子,不想讓婢女看到。
婢女看看難過的小少爺,咬咬嘴唇,轉身出門,朝正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