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二爺家裡的伢子。”一個眼神帶著陰鬱的男人坐在輪椅上,後面一個年輕人抬著他的輪椅弄上了門檻。“門檻很高呀,這人啊不是跪著,就是飛到天上去。”
陳皮阿四看到他竟然拿著一塊磚頭,不知道這是來砸場還是幹嘛。陳皮阿四想了想,還是打了聲招呼。“三爺好。”
“嗯,當然好著。你不是被二爺逐出師門了嗎?怎麼你這種人還排得上號?”半截李擺弄著戒指。
“你!”陳皮阿四頓時有些惱火,這話故意嗆自己,強裝鎮定。玩弄著鐵彈子。
“哎呦,三爺。巧了,不是怎麼您第一個來?”狗五抱著狗,慢慢的踱了過去。
“那倒不是。”半截李見狗五來了,臉色才有些放開。“解九呢?早上我看見他提早出門來了,倒是有個不知好歹的在這等著,”說著,又瞥了一眼陳皮阿四。
狗五知道他們不對付,又看見半截李放著的磚頭,三爺這性子十分古怪,大佛爺還沒來免得在這打起來,於是岔開話題:“三爺跟你講啊,你吃包子嗎?那西門有一個鋪子叫王婆包子的,哪一個包子很有名的,咬了一口那那湯汁啊,倍兒足,入口即化呀。”
“小五,你還介紹起吃的來了。”齊鐵嘴和解九爺一同進來。“三爺啊,那家包子好吃,我也建議你去吃吃。還有另一個什麼來的也好吃。”齊鐵嘴一看半截李在,便借坡下驢。解九爺則抱怨起狗五爺上一次偷吃自己一個燒麥。
“嘿,我嚐鮮。你家裡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我還沒研究透呢,改天叫上老八一起。”
齊鐵嘴笑道:“解九爺這度量,小五,你別碰壞他什麼東西,當心吃了你。”
“吃我也不吃他煮的面呀!九爺的面真的會要藥死人!”
“下次別拿你的狗實驗。”解九爺有些無語。半截李倒是把磚頭放在地上,齊鐵嘴見狀便問:“三爺,吃個飯不至於帶塊磚吧?”
二月紅也搖著扇子,走進來。狗五起身:“哎呦呵,二爺來了!我還在想著二爺得罰酒呢。”還是同之前一般抱著狗就這麼蹦噠上來。二月紅聽著他的話就不免開口打趣:“照著你這麼說。不來的就不夠意思?”
司機一聲“到了”。霍仙姑才睜開眼,推門下車時留心看了門口,衛兵來回秩序如常,且頓了頓才往裡走。過遊廊進內宅,跨門檻兒時搭眼一看,人已來了大半都按順序坐了,主座卻照例空了出來,相互打了招呼後,在空出的三張椅子裡挑了把坐正對著狗五,稍轉睫就和他的那隻寶貝狗對了眼,往上一挑眉目光掠過他的臉,雖沒吭聲卻盡是意味。
二月紅說話間七姑娘相應到來。還未來得及說話。一個兩個便都自罰喝了酒或茶水。“唉。我說你們一個個的來遲了別罰酒啊。罰酒多沒趣。來唱花鼓戲。我給你們打拍子。”說著就準備揚手叫站在雅間外頭的小廝拿道具。
狗五聽聽這調侃的話語都被二爺說了去了,自己當然也不會放著這麼樂趣的事不提,今個兒連小九九都沾酒了,稀罕的緊啊,自然佛爺的玩笑自己是不會開的,既然二爺提了,機不可失,裝模作樣的清清嗓子卻壓不住自己揶揄的笑意眼神徘徊在老八和解九身上:“今個兒這主事人兒可是開口了,不可賴賬!花鼓戲啊花鼓戲!”邊說邊鼓起了掌作勢要哄起這三人。
陳皮阿四有些尷尬,自顧自喝著酒。黑背老六開始打瞌睡。
霍仙姑在東南邊的位置落坐,聞著酒香自斟了些,小抿幾口,打手勢把夥計叫來跟前,對幾位爺道:“各位點些小菜吧。”順道自己點了幾樣糕點,聞言後來幾位搶著自罰酒,沒好氣勸了,打趣道:“這又是何必?快打住。遊戲還沒開始呢,在這裡可沒有以茶代酒之說。”說著順帶在解九喝之前把他手中的茶換成了酒。
齊鐵嘴剛擱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