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僧袍一塵不染地飄然而去。
高出一個大階,金丹對築基,根本也不用慧言這麼客氣,那些兇殘的金丹散修廢話都不說,直接取了,說不定還順手將人洗劫一番。
想到這裡,被化緣的人也只能心平氣和。
大家均想著,這位和尚只取養魂靈草,倘若還有其他的靈草,或者是高階妖獸的妖丹一概不拿,想來真是有急用。這般行事,也算是有道高僧了!多少剃光了頭的,雖然自稱和尚,比普通修士還囂張跋扈。
慧言丁師兄奇異的是非觀讓鍾珍歎為觀止,幸好需要勸架的時候並不算多。
地大物博也有好處,修士雖然多如牛毛,然而比起這片土地的龐大,根本算了不了什麼。
凡人才是最最多的。
與乾坤鏡中區別最大的就是,凡人的國度雖多,卻極少有修仙者干涉。這些大大小小的國家都是集中在一些靈氣匱乏的地方,四周極少有妖獸出沒,大家小日子過得平安喜樂。
國與國之間當然經常打仗,不過從來就沒有修士去插一腳,大夥兒都是拿大刀砍,比拼誰拳腳功夫厲害,拼誰計程車兵多。
並且大部分的凡人根本就不曉得這世上有修仙者。
慧言果真是長著第三隻眼睛,只要有殺戮,百里外就曉得。這次卻不是去勸架,乃是超渡亡魂。
戰場上死人是常事,心有不甘的陰魂當然也不少。
恨,怒,悲,空中飄著各種扭曲的面孔,似散非散,並且還互相吞噬,試圖活得更久。殺氣與陰氣並重之地,陰魂並不容易散,有時候能存留個幾年甚至十年。
慧言逢戰場必去,口唸經文讓那些不安息的亡魂早早超生。
鍾珍心道,難怪渡忘經念得這麼順溜,原來是經常幹這事。
這天她跟在慧言身側,瞧見一位打扮好似將軍的大人物,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卻不曉得自己已死。他手裡彷彿還拿著刀,從一邊砍刀另外一邊,也不曉得在砍誰,一臉的悲憤扭曲。
經歷過軍隊的人,自然能夠明白作為將士的意義,鍾珍難得感慨了一下一句看似有人生道理的話,“戰場只有死人與活人,不存在好或者不好,連死都不忘記自己作為一軍將領的職責,此人難得。”
慧言聞言淡淡說道:“他已經死了,死者就應當遵循天道規則,去那輪迴往生之地。倘若他繼續徘徊戰場,往後永無再次投生的機會。”
輪迴投生,顯然是極其玄妙的事,似乎也沒有人見過,不過大家都很相信這一點,尤其是這些佛修們。
不過在鍾珍看來,就算投生了,沒有今生記憶,與魂魄灰飛煙滅沒什麼很大的區別。
只有活在今生今世才最重要。
正如丁師兄雖然換了個人,但是這位慧言和尚有著從前的記憶,甚至會說起曾經在乾坤鏡中的事情,偶爾還能泛起一絲讓人熟悉的溫暖笑容,她看著仿若他仍舊好生生的存在。
說起死,她卻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別人眼裡,也算是個死人,她不解地問道:“丁師兄,為何你念渡亡經的時候,我卻不會被你超渡了。”
對於這位女施主每次以丁師兄相稱,慧言一點都不惱火,也從不解釋自己不是丁建成。
出家人的肚量得大一點,嚴以待己,寬以待人,不能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費口舌,他一向都這麼覺得。(未完待續。)
第三一四章 好大一張臉
關於為何鍾珍完全不受渡亡經的影響,慧言也思索過。
雖然沒有使用多少法力,超渡的只是一些凡人,倘若有死去修士的元神在場,多少會有些不舒服。
可她彷彿沒事人一樣。
“你與他們相差極大,以貧僧法眼所見,鍾施主你應當是生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