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的那一刻來得有些突然,在空中盤旋的金雕發出警告聲,蘇意把懷裡裝滿珍珠的布袋子塞進黑眼鏡懷裡。
“再泡半年你的眼睛就沒事了,以後離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遠一點。這裡面的珍珠,吃了能救命,賣了也能。”
除了金雕,還有幾隻鷹也盤旋在半空中發出警告,黑眼鏡調轉馬頭遠離牧民,朝著雪山上融化的雪水形成的河流跑去,這也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
靠近河流的地方越來越冷,蘇意突然轉頭親在了他的下巴上,這也是這兩年來他們之間最親密的接觸。
鮫人的眼睛清澈透亮,眼中只有他一個人的存在。
平日裡弱不禁風的某人在飛馳的馬背上來了個九十度旋轉,最後再抱了抱他,笑著留下了一句話。
“齊佳,我等你!”
說完,蘇意從疾馳的馬背上跳下去,直直地跳進了冰冷的河水裡,河面上還有沒有融化完全的冰渣子。
冰冷且湍急的河流裹挾著鮫人的身影朝著下游流淌,栗色駿馬朝著上游繼續賓士。
兩個人都沒有回頭,因為他們都知道,只有活下來,才有機會再見面。
陳皮帶著十幾個汪家人在後面一路追蹤,看到的就是蘇意跳進河裡的畫面。
那個內蒙人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不能把蘇意抓回去,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追鮫人!”
湍急的河水帶著蘇意一路橫衝直撞,一抹銀白色在河中起起伏伏,最後消失在了陳皮眼前。
“下水找!”
幸運的鮫人被一堆樹枝攔住,幾個汪家人聯手把她撈上來扔在岸邊的草地上。
滿臉陰沉沉的陳皮用手裡的馬鞭撥開了鮫人的銀髮,露出額頭的傷口,那是在石頭上撞到的一指長的傷口。
傷口處還在滲出血液,其中一個汪家人拿出一個試管瓶接血,另一個開始翻找行李給鮫人包紮傷口。
腦袋受傷的鮫人被帶回了長沙。
陳文錦已經很久沒有在宅子裡看到除陳皮以外的人。
“不該問的別問,出去!”
習慣了發號施令的陳皮呵斥走了在家養傷的陳文錦,自己和兩個陌生人走進了會客廳議事。
一條鮮明的水漬從前院延伸到後院,直指後院的地下室。
周圍沒有其他人,陳文錦拿著手電筒悄悄溜進了地下室。
下面很黑,而且有很多柱子,兩側全是一個一個的小房間,用途不言而喻。
繼續往前走,陳文錦聽到了水流的聲音,這下面居然還有活水。
水池、應該說是被拆掉柵欄的水牢很大,差不多有十幾平米,手電筒的光照過去水面上一片波光粼粼,還夾雜著拂水聲。
陳文錦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拿著手電筒,朝著水池邊緣走近了一些。
“天天來送飯,也沒見她吃過,還不如給她扔兩條魚進去。”
“想找死你自己去,別拉著我下水!”
“切!”
地下室裡沒有太多可以躲藏的地方,陳文錦不得不藏在了水池裡,眼睜睜看著兩個陌生男人將水池邊冷掉的飯菜拿走,換上了一份新鮮的、剛出鍋的飯菜。
似乎是忌憚著什麼,兩人沒有久留,完成任務後立馬跑了。
把頭露出水面呼吸的陳文錦握緊匕首思考著什麼,淺淺的划水聲在水池裡響起,冰冷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隻手直接將她的雙手控制住。
“不要動。”
聲音輕到讓陳文錦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下一秒,她看到那兩個人本該離開的人出現在了地下室入口處。
“我還是覺得這裡有人。”
“這裡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