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藝高人膽大,帶著暗衛直接去平了這夥山賊,這山賊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大多數人資質平平,束手就擒,未料到其中有一個武藝超群,竟比他這位第一暗衛還要厲害。
子修的傷便是此人所為,他非但沒能擒到此人,反令其逃脫開去。
子修大致將經歷說了一遍,慕容駿差不多已從暗報中得知了。
慕容駿令他好生養傷,子修著急道:「屬下覺得逃走之人十分可疑,他所用的手段,似與暗衛同出一脈。」
這也是他著急入宮匯報的原因。
慕容駿思索之後道:「你有幾分把握?」
子修道:「屬下用如今的口令試探,對方並不知情,但是用暗衛的手段,對方卻很熟悉,屬下懷疑……是何處的暗衛叛變了。」
慕容駿也是如此認為。
不過一群土匪,竟能有暗衛的手段,就說明非同尋常,還盜用了龍涎香主料,慕容駿自然就想到了宋君身上。
宋君能冒充他,保不齊連暗衛也能收服,慕容駿便是擔心這一點,當初才與齊鈺定了複雜的口令。
子修的判斷並非沒有道理,不知口令的暗衛,不是瀆職,便是叛變。
逃走之人混在土匪中,很明顯別有用心,應是後者了。
慕容駿道:「你先好好養傷,既然對方暴露了暗衛身份,那便令底下人查一查是何處的暗衛。」
暗衛中極有可能出現了叛徒,這是大忌,子修不顧傷勢,硬要攬下這樁差使,慕容駿只得賞了他不少藥材,並令所有人都盡全力支援他。
子修要求段太醫為他用了一些藥,令他暫時感覺不到疼痛,但也令他反應遲緩,手腳有些不聽使喚。
他步履沉重地出了太醫院,就見到一條頎長的身影斜斜倚靠在朱紅色的宮牆上,原來齊銘並未離去。
子修詫異道:「你沒走?」
齊銘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要命了?」
齊銘並不知子修與皇帝議了什麼,但他很清楚此人的傷深可見骨,還能面色如常自行走出太醫院,怕是用了虎狼之藥。
齊銘突然有些氣悶,第一暗衛有何了不起,不也是血肉之軀!
子修平靜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過問。」
齊銘凝神片刻,忽然扒劍向子修劈過去,子修大驚失色,他用了藥,應對能力大不如前,極勉強才狼狽地避了開去。
「你瘋了!」子修憤怒地瞪著他。
「你才瘋了。」齊銘嘲道:「你以為我想管你的閒事嗎,你連打我都勉強,硬撐下去又有何用,知道的,你是忠於職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送人頭。」
「你!」子修被他氣得熱血翻湧,踉踉蹌蹌差點摔了。
齊銘不容抗拒地扶住他,道:「別逞強,你還是先養好傷再說。」
「不行!」子修急道:「事關重大,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齊銘覺得這人真不識好歹,無奈道:「放心吧,我來助你。我亦是人臣,知道輕重。有本將軍出馬,你的公務不可能完不成。」
帥氣的青年露出志在必得的淺笑,沉靜的眸子亮得驚人。
「若有顧慮,你不必說出緣由,只要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子修無聲嘆了嘆,他如今已無別的辦法,即便有藥,他的傷還需要再拖延一日,一日過去,他才能行動自如。
可是差這一日,他要捉拿之人,極有可能遠走高飛了。
「幫我……」子修不住地咳著,抓住齊銘的手臂。
齊鈺這幾日都被勒令臥床修養,每日吃飽了睡,睡飽了吃,臉已圓潤了不少,胖不胖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主要是太無聊,給他一窩蛋,他說不定都能孵出小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