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渾身散發著陰森的戾氣,沉聲道:「是你命人,對皇子們的血做手腳的?」
舒妃萬萬想不到自己的伎倆竟被皇帝看穿了,可這關係到兒子的前途,舒妃矢口否認:「不是臣妾所為,臣妾沒做過——」
皇帝長腿一踹,將她踹了個趔趄,冷哼一聲道:「不是你?你以為,王德福來你的永壽宮朕不知道?若不是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著你,你如何能與皇后鬥?蠢婦,過來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吧!」
皇帝命人將太醫滴血驗親的幾隻玉碗拿過來,玉碗上分別標了對應的皇子,舒妃先瞟了一眼太子的,果然不相融,舒妃控制不住暗喜,仍假裝什麼都不明白,委屈地望向皇帝。
「皇上,這與臣妾有何關係?」
「你全都看完再說。」
皇帝冷冷地乜著她,舒妃打了個寒噤,只得繼續往下看。
當她看見二皇子亦不相融,愣了一愣,再看見她的兒子三皇子的結果,舒妃一瞬間骨子裡的血彷彿都凝固了。
「皇上,這不可能,驄兒真是您親生的!皇上可以命人查承恩錄,查太醫院脈案,臣妾絕對沒有對不起您——」
「再看。」
皇帝不耐地打斷她道。
舒妃含著淚,不解地去看四皇子與五皇子,一看之下大驚失色,為何四皇子五皇子也不能與皇帝相融?
「皇上,這是、這是?」舒妃完全懵了。
「這就是你這個廢物幹的好事!」皇帝手癢,又是劈頭蓋臉的一巴掌扇過來。
舒妃一時忘了躲閃,驚恐地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只是讓內侍對太子的血動手腳,為何其他皇子的血也不能與皇帝相融??
這結果肯定有問題!
「皇上,這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不是臣妾做的!」
舒妃這回是真委屈了!
「朕也想當成你是遭人陷害,可是舒妃,朕是今日『突發疾病』,急召諸位皇子入宮之後再要皇子們獻出血來,他們個個都在朕眼皮底下老實地待著,誰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來陷害你?」
皇帝嘆了口氣,舒妃這般蠢竟還不承認,他即便有意三皇子登基,這女人往後也不能留。
且蠢就蠢了,既蠢又大膽,竟把手伸到了乾清宮他身邊,若不是他要借舒妃這把刀,是不會故意當不知道的。
只是可惜這把刀沒借到,舒妃竟自己把刀子毀了。
皇帝咬了咬牙,其實滴血驗親的結果沒幾個人知道,他相信其他皇子是他親生,唯獨不能確定的是太子。這個兒子與他並不親近,他反正也容不得太子繼承帝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猜忌的烈火讓他的理智熊熊燃燒,他必須儘快讓太子死!
皇帝取出一枚刻有飛鷹的令牌,這令牌是號令他豢養的江湖殺手所用……
皇帝抖著手,在紙上用力寫下第一筆之後,便順暢多了。
他飛快地寫完,將寫有名字的紙與令牌交給心腹,低聲道:「不惜一切代價,殺了紙上的人,務必做得乾淨。」
太子府,聞道齋。
慕容駿面前擺了一小堆紅紙疊成的紙鶴,他小心取了一隻出來,在燭火前照了照,火光未能映照出什麼。
毓秀宮章嬤嬤,最近每日都會傳一隻紙鶴,並隻字片語過來。
紙鶴是何人所疊,太子知道,可是每一隻紙鶴裡寫的字,太子卻不知道。
因為這紙鶴,不是每次都當著章嬤嬤的面疊的。
慕容駿又取另一隻來照,也未能映出裡面的字,太子有些後悔未能讓章嬤嬤問清楚再送過來。
江禾就站在太子身後等著伺候,太子猛地回首道:「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