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鈺不必親自出屋接旨,由齊銘代勞,齊銘、齊鈺之父齊靜石很想上前搭把手,與齊銘一起招待,卻被齊銘冰冷的眼神勸退。
齊銘談吐不凡,向納採使頻頻舉杯,使臣接過,瀟灑流暢,一飲而盡。
齊銘盯著他的動作,忽而笑道:「原來是你。」
負責納採的使臣代表了聖意,多為受皇帝信賴的王公貴族,此次前來唐國公府的使臣,聽說是新封的承恩公,年紀甚輕。齊銘此前尚不知這位承恩公是誰,據說是孝仁皇后宋家的故人,待親眼見到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以前太子身邊的暗衛小哥,曾與他有過幾面之緣。
齊銘笑道:「你是宋氏之人,難怪會做皇上的暗衛。」
暗衛關乎皇帝性命,須得是皇帝完全信任之人。宋家乃是皇帝真正的外家,又有江湖底子,由宋家人保護皇帝安全再合適不過。
也難怪,這位暗衛小哥會得封承恩公一爵,因為除了皇后母家,皇帝外家更有資格得封承恩公。
齊銘心知皇帝對自家已很優渥,未封承恩公也不在意,他想的是皇帝既讓暗衛小哥做納採使,這位暗衛小哥不久之後定會入朝,平步青雲,交往一二也是應當。
子修一張俊臉已被喜慶的冠帽映得緋紅,少了些冷漠氣概,多了些柔美,平靜地拱了拱手,重新介紹自己道:「宋子修。」
齊銘一愣,想這暗衛小哥出手狠辣,不做暗衛依舊是一板一眼。
齊銘改喚:「是,宋小哥。」
兩人飲了兩杯,齊銘善言,宋子修也未刻意隱瞞,兩杯下肚,齊銘差不多已知了,宋子修乃是孝仁皇后師弟之子,自幼尊父命跟在皇帝身邊,負責保護皇帝。
齊銘一想這組合,怕是要與皇帝冷到一塊兒去。
齊銘一笑,連敬了三杯,宋子修也不推辭,跟著飲了三杯,三杯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承恩公,突然眼一翻暈了過去。
齊銘:「……」
齊銘大驚,忙去試子修鼻息,然而伸出去的手還未觸到宋子修這個人,卻被宋子修閉著雙眼,反手就是一格。
冷不丁捱了一掌而且還不輕的齊銘:!!!
宋子修晃悠悠立了起來,眼睛仍是閉著的,不待齊銘反應,風風火火的第二掌已掄了上來。
齊銘不得不揮拳招架。
嫣然在前頭待客,一見打起來了趕緊報給齊鈺,齊鈺正奉旨躲在屋子裡裝羞呢,得了訊息跑出來,一見打得如火如荼的唐國公與承恩公,齊鈺是認得子修的,沒想到子修與皇帝不相上下的冰山臉,居然也能撒酒瘋!
齊鈺當場笑得肚子都疼了。
齊銘抵擋不住,又不能傷了對方,連聲道:「鈺兒,快想個法子讓他停下來。」
齊鈺正色道:「大哥,這位可是皇上身邊第一暗衛,皇上又不在,如何能停得下來?除非……」
齊銘急道:「除非什麼?」
齊鈺笑嘻嘻唯恐天下不亂地道:「除非你把他打趴下了,他自然就停了。」
齊銘頓悟,剛「啊」地應了一聲,宋子修又一掌斜劈過來,齊銘躲閃及時,子修凌厲的掌風已把一張八仙圓桌給劈裂,幸好這桌的賓客眼看不妙已都挪去別桌了。
這可是弟弟的納採宴,毀了可不成。
齊銘深吸一口氣,對子修道:「宋小哥,得罪了。」
齊銘使出十八般武藝,與宋子修乒桌球乓打了起來。
論武,子修本要強一些,但是子修已醉,齊銘卻沒有,論智謀,清醒狀態下的齊銘,與不講道理撒酒瘋的子修,很難說誰高誰低了。
齊鈺起初興致勃勃,看得十分起勁,可是這倆一直打到了天黑,齊鈺都看累了,洗漱完更了個衣,過來再看,這二人仍是在打,挑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