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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頁

慕容駿道:「朕廢了齊鈺男妃之位,齊鈺便已與廢帝毫無關係,朕再立齊鈺為後,有何不可?」

三位御史面露尷尬,雖覺得廢男妃與和離不算一回事,可是男妃又沒有賣身契,廢去位份之後就是庶人,的確也是與廢帝無甚關係了。

關鍵是他們自己的親娘親祖母親姐妹,也是經歷過改嫁的,總不能為了反對皇帝立後,就把親娘親祖母親姐妹給賣了吧?御史們自認幹不出來這種缺德事。

另兩位御史啞口無言,梅御史就是要死諫之人,憋紅了臉非要尋死不可,皇帝這迴心情不錯,給他挑了個撞柱的死法,命人把守在柱前的侍衛都挪開。

「太和殿的柱子隨你挑……死得離朕遠一些就成。對了,史官何在?」慕容駿隨意問道。

史官應聲出列。

慕容駿道:「梅御史撞柱之後,記得寫清楚,親母改嫁後所出的梅御史,因反對朕立廢妃為後,撞柱明志,朕不允。」

梅御史:「……」

梅御史突然懷疑自己為何要撞柱了,皇帝已明確說了不允,這一撞下去,除了白折了一條性命之外,又有何意義?

御史進行死諫,大多為的是青史留名,可是史官都如此記載,他還有何名聲可言,難道要被後人嘲諷說,這位御史對君王對己要求不一,還要死諫,這是想出名想瘋了吧!

梅御史這一猶豫下去,又未死成,自從廢帝那一仗他敗在皇帝的冷酷無情之下,就註定日後只能敗退了。

慕容駿與別的皇帝不同,他從不會慣著御史,若是隨意尋個死,就能脅迫皇帝改變聖意,那以後的朝堂誰還認真議事啊。

反對立後的呼聲漸小,再反對,便不是因為齊鈺曾經的男妃身份,而是本朝並未有過男後了。

朝臣與宗室心裡有個誤區,以為皇帝後續還會納妃開枝散葉,都沒往皇嗣上頭想,慕容駿自己也未刻意澄清,他執意立齊鈺為後,已是把齊鈺推到了風口浪尖,這時若刻意澄清,朝臣定會以無嗣為由強烈反對,慕容駿耍了一點心機,打算先把後位定下來,他並不想要什麼妃嬪,像廢帝一樣被各種算計,此生得甜甜就已足矣,到時咬死不納妃,誰還能奈他何。

至於皇嗣,慕容駿本身並沒有什麼想法,他與廢帝親情淡漠,親父子之間尚且要真刀真槍,繼承人是不是親生對他來說差別不大,慕容駿更偏向以後挑個合適的儲君,未必一定要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當然這些,是需要在立後之後仔細考量的,眼下不宜當眾透露。

慕容駿以一句「本朝既無男後,朕便做第一個」,強勢且任性地結束了早朝。

齊鈺如今已正式搬進了蕊珠宮,雖是未來皇后,住在宮裡並不適宜,可是朝臣都盯著他曾是廢帝男妃,倒沒人在乎這些細枝末節,齊鈺就在蕊珠宮住下了。慕容駿最近每日必到,午時還要過來小憩,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和甜甜呆在一處,心裡就很滿足。

趁著皇帝早朝,齊鈺一大清早把張貴人叫了過來。張貴人的位份如今也跟著廢后一樣沒了,只是他被廢帝召幸過,除了住在壽康宮,名義上仍跟著廢帝,也沒別處可去。

張貴人實際已不是貴人了,再這般稱呼有些彆扭,齊鈺便詢問起他真正的名字。

張貴人道:「我從小就被賣到青樓,在青樓長大,只記得自己姓張,本名已不記得了,有個花名叫做含煙,叫我含煙即可。」

齊鈺見他果真不介意,這才點頭道:「含煙,多謝你那日維護之恩。」

齊鈺記得清楚,廢后要尋他麻煩,是含煙數次出言相救,齊鈺心裡很是感激。

含煙笑道:「你幫我那麼多次,我還出賣過你,你都未曾記仇,我不過說幾句話而已,算得了什麼呢,只是沒想到,你的姘頭竟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