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始終笑著,微啟薄唇,冷冷道出越來越多隻有子修與另一個「他」知曉的事實。
「這不可能,你怎會、怎會知道這些——」
子修額頭落下汗珠,宋君再如何手眼通天,怎能得知這些根本不會為外人所知的細節?
這些細節,明明只有宋君假冒的那個「他」才知道!
「你問為何?」
宋君逼近他,帶著殘忍的笑意厲聲道:「因為,朕就是他。朕當然清楚你的事。」
子修忽地爆起,持劍刺向宋君,一邊大聲道:「這不可能!!」
宋君冷笑,他的黑衣護衛早有準備,一見子修動了手,四個人齊齊攻向子修。
宋君轉過身去望著窗外的瓢潑大雨,漫不經心道:「廢去武功,留一條命。」
他還記得,當年子修是為他身受重傷隱退,他後來曾數次派人找過子修,沒能尋到人,對於第一暗衛的離開,宋君心裡並不記恨。
宋子修是忠誠之人,他不可能收服,也不可能去做試探。原想繞過去不管,可是子修的才幹實在礙事,宋君決定趁著那邊還未得到什麼確實訊息之前,徹底廢了皇帝的左膀右臂。
憑什麼他的第一暗衛離開了他,而皇帝的還在?
他就是要將對方擁有的,從子修開始,一樣一樣都毀去。
當然他不會殺子修,留子修一條性命,亦可算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了!
宋君靜靜聽著背後的廝殺聲,一點一點,被雨聲淹沒。
齊銘想起齊鈺生辰快到了,為了給弟弟挑選賀禮離開了客棧,齊將軍在外奔走淋了場大雨,回房後還濕著頭髮,就揣了一瓶傷藥過來,敲了敲子修的房門。
過了許久,無人應聲。
齊銘原要回返,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硬是踹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靜悄悄的,地上有些潮濕,似被雨沖刷過,桌椅板凳都擺得整齊。
宋小哥竟沒在?
齊銘有些吃驚,這麼大的雨,是去何處了嗎?
齊銘坐著等了很久,沒能等到人,他實在坐不住起來轉了一圈,悚然發現宋子修為數不多的行李已不見了。
齊銘暗罵宋小哥不厚道,急急忙忙折回屋去,臨走前,他無意間瞄向牆壁,只見與他屋子相連的那道牆,不知為何碎裂了一塊。
子修一連數日未再遞信回來,負責跟著子修的暗衛也道未再見到他的人,子修從不會無緣無故離開,慕容駿怕他遇見危險,想了想,令暗衛先全力尋找子修的下落。
而另一邊,齊鈺的生辰將至,這是婚後第一個生辰,慕容駿早提前想好了各種賀禮,已學會一點浪漫的太子,從甜甜生日前三日起便開始送,小到一對不起眼的寶石耳環,大到一整座水晶屏風,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他還將原來的清風殿重新擴建修繕,太子執著地以為,有了孩子蕊珠宮就顯得不夠大,畢竟以前沒考慮子嗣問題,清風殿擴建之後,能比蕊珠宮寬敞不少,便是多幾個孩子也無妨,裡邊一應擺設,全都是按甜甜的喜好佈置,當然眼下還不宜挪宮,清風殿才剛修完,也得晾一段時日。
除了數不盡的賀禮,慕容駿還另外安排了壽宴。不過慕容駿不可能讓懷孕的皇后與臣子喝酒,甜甜只要在蕊珠宮坐著收賀禮,餘下都由他出面即可。
到了日子,慕容駿在太和殿設宴,齊鈺就在蕊珠宮接受道賀。慕容駿縱著他,連厚重的禮服都不讓他穿,只一身輕便華麗的常服,無人敢非議。
齊鈺高高坐在主位上,望著底下烏央烏央一群人,想當初他還是個靠念經糊弄賀禮的炮灰,如今也有為他誦經的了,實在不知說什麼才好,估計別人也是糊弄。
遇見這樣的人,齊鈺也不生氣,帶頭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