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提及自己的兒子。他最喜歡的兒子死了,他怎麼可能不悲傷?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當兒子會偏執到了那個地步。
陳重器是想為大羲做事的,也想追求一個看起來無比完美的世界。但是他走的路偏了,他腦子裡好像鑽進去了什麼東西一樣,讓他變得偏執乃至於瘋狂。溫恩當初想到過,陳重器這樣做,就是以犧牲方爭為代價,迫使聖庭開始清除左家和周家那些人。。。。。。
這件事,從目前來看聖皇應該是不知情的。聖皇可以看破很多人,但正如普天之下的每一個父親一樣,都不願意相信,甚至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成了自己不喜歡的那一類人。
假如有幾個孩子一塊做了壞事,這幾個孩子的父母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兒子才是主謀。他們會習慣的理直氣壯的把自己兒子的錯誤歸於別人的孩子,張嘴閉嘴就會說若不是那個誰誰誰教壞了我的孩子,他又怎麼可能去做壞事?
呸!
溫恩知道自己不該取深思這件事的背後,因為這件事不是他能招惹的氣起的。就連聖皇的兒子都折了進去,他只不過是一個太監罷了。可是他又忍不住的去想,當初陳重器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決定?
然後溫恩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陳重器是要打入這些人之中的,方爭的死就是投名狀?
陳重器親自參與暗算方爭,所以才會被那些人接受。只有被那些人接受成為他們的一部分,才能真正的瞭解這些人,為將來剷除這些人做出最妥善的準備。想到這的時候溫恩腦子裡嗡的一聲。。。。。。難道,刺殺方爭那件事並不是陳重器主謀的?
如果不是他主謀,而他是一個知情人。所以他參與了,在那個時刻選擇了出賣他最好的兄弟?
溫恩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逼著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亂想了。
陳無諾的心事更重,他似乎沒有看到溫恩表情上的變化,隨手將那快死了的菜苗丟在地上踩了一腳。輕輕的噗的一聲,那菜葉後面的蟲子被也被踩死了。
“再說說周家。”
他抬起頭看向南邊:“江南道的稅賦,一開始他們截留的只是很小一部分,但後來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周家的人一直很明白一個道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所以他們一直都在密謀在大羲之外立國。知道為什麼朕要讓周家的人去南邊幫助重許嗎?”
溫恩搖頭:“軍國大事,老奴不敢去想。”
“因為南邊那些敢對大羲呲牙的狼犬,根本就是周家扶植的。朕讓周向陽帶著人南下,就是想看看他們還怎麼遮掩。周家將大羲大量的物資和錢財轉移到了南疆之外,慫恿南疆的小國和蠻族對大羲開戰,其實是為了遮掩他們在再往南的地方準備立國的事。很巧妙啊,將朕的注意力都吸引在南疆那些小國和蠻族身上,周家的人就能肆無忌憚的去做他們的春秋大夢了。”
溫恩感覺心裡炸了一道雷,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周家居然已經膽大包天到了這個地步。
陳無諾一擺手:“所以陳流兮要去鬧,那就任由他去鬧。金陵城裡的任何一個宗門都有自己的靠山,真知道的就有十幾個宗門背靠著周家。而這些做臣子的又都是一家連著一家,根本就摘不清理不順,朕用當官的去治當官的?能治的了才怪,朕用江湖之中人來治?這些人都是大家族養著的走狗,唯獨玉虛宮是從外面來的,他們在金陵城之前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靠山。”
溫恩垂首道:“現在,整個金陵城都知道玉虛宮的靠山是誰了。”
陳無諾挺直了身子,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沒錯,朕就是他陳流兮的靠山!”
他回頭看了溫恩一眼:“天快亮了。”
溫恩嗯了一聲:“是啊,快亮了,已經過去天亮之前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