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麗無事,無非買菜做飯,下午偶爾打打小牌。心思放在小冬身上,但小冬自從管衛生監督後,家裡伙食不好,人家飯店夥食好。各種店子見他們來監督,立即好菜伺候。小冬和同事們嘴扎到人家鍋裡。很快膘肥體壯,參軍回來,還是個英俊的青年,工作沒多久,則開始有點中年氣象,老成得厲害。老二的婚事,家麗務必求穩,長相倒是其次,一定要老打老實土語:很老實。託人尋麼了一圈,都不太滿意。家麗讓家文幫忙留心。
家麗斥,“你知道何其慶是什麼人麼?”
家喜不語,扭頭就走。
“好人。”小玲亂答。
家歡問:“房產證上現在是誰的名字?”
家麗哼了一聲,“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劉小玲,你多大了?腦子還這樣,你不能光有兩隻眼,還得長點心眼。”
家喜反駁,“我得什麼好處了,完全義務勞動,你行你來,你來照顧媽,我騰出來給你住。”
“大姐——”小玲不知大姐為什麼這樣。
家歡手一揮,“這個就別說了。老六,該誰的誰拿,你佔了房子,還月月拿著媽的工資,我們跟你同一戰線,總不能得到好處你一人吞。”
家麗嘆口氣,“幸虧你姐夫多說來一句。”
“何家歡,你有完沒完?!”家喜憤怒,“你還不是被丟在南京火車站差點被人撿走?!”
“姐!到底怎麼啦?!”小玲還一派天真。
家歡窮追,“你的命還是大姐救的呢。”
“何其慶殺過人你知道不知道?”家麗拿著花枝剪,“殺過人!殺人!明白?殺人!”
家喜說不過,“提這些有意思嗎?陳芝麻爛穀子。”
劉小玲答:“知道,是誤殺,屬於正當防衛。”
家歡不示弱,“宏宇的命還是老方救的。”
家麗不解,“知道?!知道你也願意?你要找個殺人犯?”
戳到家喜痛處,她反彈強烈,“什麼叫我占房子!媽跟大姐過得不好,請我回去的,怎麼叫我佔?!”跟著又哼了一下道,“要說做人,我們自認沒什麼不到的,你在裡頭的時候,就宏宇跑得最歡。”
小玲說:“誰沒有個過去。”她看得開。
“哪樣了?你做你的人,我做我的人,還有兩樣人?”家喜不高興。家歡翻舊賬,“你要回去占房子的時候,我們可都是支援你的。”
“你真要跟他?”家麗問。
“沒有。”家喜表情很兇,“我上班呢,沒事了吧。”轉身要走。家歡不饒她。“何家喜,做人不能這樣吧。”
小玲不做聲。家麗看來老五是動真格的了。她讓老五再考慮考慮。次日,又叫家文來商量,雖然姊妹幾個如今已經四分五裂,但老五問到她門上,家麗還是儘量幫老五考慮周全。家文道:“如果是誤殺,或者是被人欺負正當防衛,的確不能證明這人有壞。”家麗道:“殺人,聽上去總瘮人得慌,按照老話,至少說明這人煞重。”家文客觀地,“像老五這樣的情況,想要再婚,也就這幾年,沒有合適工作,有兩次婚史,兩個孩子,換位想,如果不是這個何有點過去,他可能也不會找老五,都是可憐人,撞到一塊了,沒準還真是個好姻緣。”家麗說:“還是得看看他對老五的是不是真心。”
綠十字門口。家歡找到家喜,問她借錢。
“怎麼看?”家文一時想不出辦法。
家藝的旅館停了小半年。幸虧是自家房,不需要付房租,否則真要一敗塗地。百年後,家藝再開張,又請家歡來做賬,老老實實弄了。家歡在股市裡打了幾個滾,有虧有賺,但多少賺了一點,算有些本錢。剛從體制內出來的焦慮有所緩解,她仔細調研市場,打算做麵包店。她覺得淮南這種小城市,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