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個人,更像是在看一團惡臭無比的垃圾。
蘭樂不敢看他,目光落在他懷裡的人身上,眼睛驀地瞪大。
謝疏的外套再寬大也沒辦法把一個一米八的大男孩完全裹起來,只能勉強把他上半身和腿根遮起來,一雙長腿大半露在外面,泛著不正常的暈紅,腳趾蜷縮著磨來蹭去。
徐懷硯已經意識不清了,眼睛半閉不睜,不知道在他們找來之前哭了多久,一雙眼眶又紅又腫,到現在還在不停往外掉眼淚,眉頭皺得死緊,嘴裡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說什麼,呼吸又粗又重,叫他也不知道應。
在他抓著謝疏的一隻手腕上還有明顯滲血的一圈紅痕,蘭樂本來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可在看見床柱上掛著的手銬時什麼都懂了。
徐懷硯的情況太糟糕。
蘭樂求情的話全被眼前的一切堵在喉嚨一個聲調也發不出,腳底板生了根一樣站在原處,想要上前看看他又覺得沒這個臉。
謝疏安撫一般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臉頰,將人更往懷裡緊了些。
「如果你不忍心,那麼我來。」
謝疏說:「非法囚禁,下藥,強姦未遂,這些罪名一個都不會少,他是你弟弟,也是小徐曾經的弟弟,我不會多摻和給他強按莫須有的罪名,但是該他受的,我一步也不可能退讓!」
謝疏很快帶著徐懷硯離開了,房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兄弟,一個茫然地站著,一個無所謂地坐著,沉默半晌,終於還是蘭樂先開口。
「為什麼要這麼做?」蘭樂還是覺得不可置信,他想不出來任何理由:「小徐對你不好嗎?你從小硯哥硯哥地叫大的人,從小就說喜歡的人,現在就這麼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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