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都紛紛站起,在場之中三教九流、五湖四海倒有不少人物,聽說少林武當兩位當家親至,也都群情聳動,跟著迎了過去。
齊御風遠遠看見左冷禪威風凜凜,袍袖迎風烈烈,領著群雄下山迎接,看上去好不風光,心中卻不由得暗暗搖頭,心道一直以來自己卻有些將這位人物看得太高了些。
許多人高高在上,權勢滔天,看上去光環加身,永遠正確,常人提起來時,往往恨不得加以頂禮膜拜,絕不允許有一絲褻瀆侮辱,其實這些人剝去一層光鮮亮麗的外套,也不外如是,只不過恰逢其會,因緣際會而已,究其成功的緣由,最大的理由無非是有個好爹,或者吃過一灘狗屎而已。
這左冷禪生為五嶽劍派之中最為強盛的嵩山派,數年來苦心經營,壓服眾多師兄弟,分化五嶽其餘四派,執掌五嶽之牛耳,功績不可謂不大。
但方才上山之時,他便對令狐沖妒忌懷恨,溢於言表,此時聞門人報到少林武當上山,又不免歡喜,這麼一位五嶽盟主,沽名釣譽,胸襟狹小,實在是俠氣全無,可能也是鬼鬼祟祟算計的事情做多了,英雄的豪氣全然忘卻了。
左冷禪位居五嶽盟主,武功、智謀、地位已均不是常人所能比,然而利慾薰心,施下這種種陰謀詭計,為求得五嶽並派一統江湖。最終卻落得如此蠅營狗苟之態,實在令人無法佩服。
齊御風心想至此,不由得對他生出一絲鄙視。
五嶽劍派本以中嶽嵩山居首,北嶽恆山居末,華山派排在第二,但嵩山派弟子整頓隊伍,排列下山,卻將華山派排在最後,自然是左冷禪為了羞辱令狐沖之舉,齊御風殺人之後,見此時人人忙著下山迎接少林、武當兩位掌門,無人搭理於他,當即與令狐沖對視一眼,便迴歸華山派行列,一行人吊在最後,慢騰騰地下山。
令狐沖一邊走著,一邊回思方才之舉,也不禁背上隱隱生出冷汗,他雖然聰明,卻也無甚智謀,更不工心計,並無處大事,應劇變之才,眼前接連殺人立威之舉,倒也並非他所願意,只是形式所迫而已。
眼見勢必要與嵩山派有一番龍爭虎鬥,他也想不出什麼必勝之計,只能一切順其自然,聽天由命,好在華山派眾人此時武功今非昔比,背後又有強援,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群雄亂哄哄地,沒等走出幾步,便看見前面一行人讓出道來,一位大和尚大袖飄飄,快步上山,正是少林寺方丈方證大師,身邊陪著幾人人,除了五嶽劍派的首腦,另外一位,卻是身穿道袍,腰懸寶劍,精神矍鑠的一位老者,想必便是武當派掌門沖虛道長。
令狐沖對這二人一直好生相敬,但卻又無緣得以相識,此時也不好上去攀交情,便領著華山派眾人,退在路邊,拱手致禮。
誰知方證大師臨到他身邊,卻微微一笑,停住腳步道:“令狐掌門,你華山派西來是客,來我魯豫之地,怎能教你在此久候。”說罷他拉住令狐沖一隻手,竟攜著他並肩上山。
沖虛道長緊隨其後,看見齊御風手中持劍,眉清目朗,肩上蹲著一隻白狐,不禁眼前一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隨即飄然而去。
齊御風微微一錯愕,隨即便想到這位道長也是以劍法如神著稱,不可能不關心自己的名字,於是便也心中一寬。
左冷禪走在一旁,見方證和尚對令狐沖好生客氣,兩人一路說說笑笑,旁人絲毫插不上嘴,他也不知這兩人其實在此之前只是神交,從所未見,只道他兩人相識已久,不禁心中有些鬱悶。
他又走幾步,猛然想起齊御風在山下一問,顯然早就知道了少林寺要來觀禮的訊息,當即百般念頭,攢到一起,心中不禁陡然生出一股不安,隨即驚怒交集,抬頭瞪視著令狐沖。
眾人上到山巔,方證大師依舊拉著令狐沖一隻手,讓他在站在自己身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