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麗雪轉頭看著楊威,笑了一笑道:“這個問題,江董曾經說過,什麼上市、融資這些鬼名堂,我對這些是懵的,我只知道帶領大家做最好的產品,我只幹我會的。”
楊威若有所思,不禁點了點頭。
而齊御風聽到這話。卻不禁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覺得對於未來有些茫然無措……
當夜,齊家四口住進齊御風所租住的房子,吃過晚飯。齊御風獨自在院子中遛彎。
他茫茫漫遊,不知何往,此時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難以釋懷,一時之間。諸般事端,在心頭紛至沓來:“我只幹我會幹的……可是我一生苦練武藝。練到現在,又怎樣呢?現在國家安寧,天下太平,已經,慢慢步入法制社會,空有屠龍之技,卻難以一展雄才,縱然有惡人當道,卻也有郝景和尚彩霞這樣的好人除惡,我對於社會的貢獻,恐怕還沒有一名普通的工人為多,我到底求的是什麼?”
“學武是為了打人殺人,難道我過去十九年全都錯了,我勤勤懇懇地苦學苦練,到頭來既無權力,也無財富。早知如此,我一點武藝不會反而更好。如不學武,那麼做什麼呢?我這個人活在世上,到底是為什麼?以後數十年中,該當怎樣?“
”難道就此庸庸碌碌,平凡的度過一生?“
他翻來覆去地想著,越想越糊塗。這些日子心中產生的疑惑,一件件浮上了心頭。
”範卓他們練武殺人,為的是財,卻並非正道;而梅仁興以槍炮逼迫我認罪,為的是權力,更讓人可恥。但是這些人的目標,卻也未必是錯的,難道人生在世,就是為了權錢二字?“
他沿著花園繞來繞去,遠視深深暮靄,不禁嘆一口氣,伸手右手,緩緩使一招無極拳中的”風流雲散“,練起功來。
他拳中空明,隨性而至,這無極拳使得便緩慢異常,糊里糊塗,氣象萬千,一拳一腳之中,充滿了遲滯猶疑之意。
但見他練了一遍,又是一遍,翻來覆去,縱橫開闔之際,每次拳招卻各有不同,但招數越來越慢,慢慢吞吞,如破車老犁,形同而意不同,氣似而神不似,變化之妙,又是另具一功。
他修煉獨孤九劍有成,對拳法也有裨益,許多博大精深之處,不經思索,便能與創拳之人心意相通,情致合一,此時心中疑惑,沮喪拂鬱,便硬生生將這一套如風飄雪舞、快愈閃電的俊逸拳法使得如鴨型拳般古拙可笑。
他練拳只為了更好思索道理,並無他意,但一經身體體會到了這種感覺,便不自覺的心神俱醉,沉浸在武功之中,陷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他反覆演展,足足打了一個時辰,待看見月湧中天,心中一暢,便不由得停了下來。
“無論尚彩霞滔天的權勢,還是江小獵富可敵國的財富,似乎都並不能讓我心動,我要的不是這個。”他神思清明,仰天遙望明月,堅定的搖了搖頭。
可是片刻之際,他舊思一去,新念又生,不禁又苦惱道:“可是我要的是什麼呢?我這一生,究竟應該如何度過,難道就真的如父母所說,找個好工作,陪著非煙恩愛一生?”
他想到胡斐一生,性情豪邁,俠骨柔情,雖然前半生並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此後積極奔走,為驅除韃虜甘灑熱血,快意恩仇,那是何等的豪邁;而令狐沖為了恢復華山派的威儀。也是鞠躬盡瘁、勞碌一生,其中不乏慷慨悲歌的故事。也算尋求到了人生的意義。
那麼自己呢?這世界承平已久,科技昌明。就算是武功再高,也敵不過導彈鐳射,還真的需要華山派嗎?
如果將來不能帶給父母妻子幸福,不能遵循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念,練了武藝又有何用?
他想起胡斐當年的教導::學劍不能奉天行道,善德仁勇,守德仗義,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