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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出現了星星點點的光斑。

仔細看去，這些微光其實是隨著油泡一起從江底翻湧而來，它們慢慢匯聚在油江上空，追在狂遊不止的克魯蘇身後，就像彗星的尾巴。

狐矢七從屋裡跑出來了，她站在平臺的邊緣往下觀望，感覺那些光點慫慫的，似乎比克魯蘇還害怕完美。

“原來那就是墮天使……”

狐矢七感嘆，她只在短影片裡見過成年體的天使，但還真沒見過墮天使。

天使，聽起來高階大氣上檔次，是天堂秘境的招牌獸寵，但因為它的特殊食譜，這個種族完全被藍星驅逐了，一旦被發現，就會被迅速驅逐到外星。

這都是因為，天使以幸福為食，又太擅長蠱惑人心。一隻帝級的大天使，每天都要吸走三千萬人的幸福感，為了能吃飽，它們會主動釋放技能、讓獵物們陷入幻覺併產生大量的愉悅，而這種技能具有強烈的成癮性，對於精神力較低的人類十分致命。

狐矢七也看過外網影片，外星有很多獨立城市，都有所謂的【天使治安官】。

據說，不論多麼窮兇惡極的罪犯，只要交到那些帝級大天使手裡，都會變成臉上泛著笑容的傻子。

而眼前這些墮天使……雖然是幼崽，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但狐矢七還是很好奇，她仔細觀察著那些小白圈，為了防止被影響，她沒有使用精神力感知。

看起來還是挺漂亮的，像大鑽戒。

狐矢七問道：“藍星驅逐了天使，為什麼沒驅逐墮天使？墮天使以痛苦為食，肯定也有大規模製造痛苦的技能吧？”

“嗯……我還真沒研究過。”

倪寧也跟著從屋裡出來了。他同情地瞥了眼還在江裡嗷嗷叫喚的克魯蘇。

“不過，我覺得吧，製造痛苦會被打死，所以墮天使的影響力有限。但是天使不一樣，它製造幸福……如果不影響生活，大家應該不會太抗拒，等到真的影響到生活了，就已經上癮完蛋了。”

“嗯……對。”

狐矢七點點頭，覺得有道理。

痛苦會讓人絕望，也會激發反抗。但是人一旦太幸福……基本上就躺平了，反正影片裡的那些罪犯就只會流著口水傻笑。

“所以你要不要救一下克魯蘇？”

倪寧不忍心地指了指克魯蘇，這小子還在下面瘋狂的掙扎慘叫。

要不是他經歷過油江洗禮，知道真正的慘是叫不出來的，都想跳下去救人了。

“他竟然一下子吸引了這麼多墮天使，這是多慘啊……一般情況也就幾十只，只有正好在附近的墮天使才會過來……不就是被追著遊了兩圈嗎？”

墮天使不是群居生物，忽然出現這麼多，只能是從遠方被吸引來的。

倪寧覺得很奇怪，“難道是我們最近太鬧騰了，把它們都引過來聚餐了？”

“……很有可能。”

狐矢七回答，她又觀察了一下那些光點——就那麼短短聊了幾句的功夫，江面上的光點就越來越多，少說也有五、六百個。

她當然知道是為什麼。

克魯蘇的屬性是【命運】，是聖光系的進階，對暗系生物的引誘效果更強。

命運這個屬性，書本上沒有，網上也都是猜測。有人說【命運】雜糅了【時間】與【空間】，肯定很變態——這是對的。

但是具體怎麼變態，大家也只能幻想一下，因為他們也沒見過。

其實，就連克魯蘇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屬性是【命運】，它還以為自己是聖光系。

狐矢七也是怕克魯蘇念念叨叨說漏了嘴，她感覺自己能把這個秘密藏到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