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我是你的——”
黑暗中,耿晨風張著嘴,嘴唇僵硬在了原處,想要說話卻再也吐不出一個音。
蝕心焰熊熊燃燒,顯的他那張俊臉一片慘綠,然而他連瞳孔都無法收縮,既不能掙扎慘叫、也不能抽搐打滾,只能像個人形蠟燭一樣,安靜地站在房間的中央。
呲啦——
狐矢七徒手拽來一條沙發,拖到耿晨風面前,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隨後雙手託著腮,緩緩地說道: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不用一直提醒我。”
說完,她頓了頓,盯著那綠油油的火焰陷入了沉思:
“販賣孩童、人體實驗,致人靈魂受損、精神力受損……如果這就是父親的權利,那我是不是應該去找找我那素未謀面過的親爺爺?或者我直接給他燒點紙錢,就當是他已經把你賣給我了,怎麼樣?”
耿晨風當然無法回答,明明張著嘴卻無法求饒,也無法呼吸,幾乎快要被憋死,每一次沉重地心跳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每一個細胞都在抗議,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
“他要被憋死了。”
卡拉奇突然出聲,整個人俯在沙發的靠背上,低著頭,任由長髮順著臉頰滑落,正巧落在了狐矢七的頭頂,兩把同樣細滑的銀白長髮交疊在一起,若即若離。
隔著繃帶,視力受阻,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銳,比如那若有若無的香氣,就正在他的鼻尖下縈繞,彷彿在引誘著他再向下靠近一點。
有那麼一瞬間,卡拉奇忽然產生了宛如嗜血一般的慾望。
“應該沒那麼容易憋死吧。”
狐矢七沒有抬頭,不在意地回答。
耿晨風是一星御獸師,就算只有一隻獸寵,也應該進化到了高階。那麼他經歷過三次反哺,憋氣幾分鐘而已,死不了的。
“其實,我就想知道兩件事。第一,是你和我母親秘境失蹤的真相;第二,是我靈魂受損的真相。你應該都瞭解吧?”
說完,狐矢七拍了拍手,熊熊的火焰頓時熄滅了,但【死寂咒縛】還在,所以耿晨風還是無法動彈。
這主要是為了讓他安靜下來,免得痛苦未散,藉著餘韻嚎出聲。
“大哥,你一定得想好了,回答問題的機會就只有一次,我這人有點變態,跟你又不是很熟,恰好你還害我受了點苦……”
狐矢七嘆了口氣,彷彿意猶未盡,隨後又等了一小會兒——足足等了半分鐘,才放開了部分束縛。
“哈!”
耿晨風猛地倒吸了口氣,若不是身體還沒法動,他此刻一定抖得像個篩子!
“我說!我都說!當年也是我迫不得已,徐家!都怪徐家那個小孩!是他們先找到我的!”
在這種生死關頭,耿晨風腦子裡已經沒有了僥倖,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想活!
隨後,他便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當年發生的事,全部都抖了出來!
“是那個姓徐的先找到我,當時他們還帶了一隻很漂亮的狐狸獸寵,你可能不記得了,你也很喜歡它,所以你們才契約的!我是你親爹!我怎麼可能逼你契約?”
狐矢七揉著下巴“嗯”了一聲。
這人的語言加工藝術的確不錯,甩鍋能力突出。狐矢七心想。他真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到現在還想著父慈子孝?
照他這個說法,他反而全是好意了。
“也就是說,徐家釋出了任務,懸賞一名精神力十級的幼童,你看我年紀合適,就幫我報了個名,不僅幫我契約了一隻強大的獸寵,還帶著母親去了一趟秘境?”
狐矢七隨口猜測,卻見耿晨風的瞳孔瞬間緊縮,一副天要塌了的樣子。
“不是的!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