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這一生都是格格的人。”
“傻丫頭,將來我一定將你風風光光嫁出去。”只怕我若有一天自身難保,還是得連累她,能將她送去平安的地方,那是越早越好的。
讓玉林散了我昨夜宿醉的訊息出去,又叫來李海來略略吩咐了出宮的事,喝過細粥暖胃,就躲在房裡看書,捱到下午方起床梳妝。李海來回話,事情都按格格吩咐的辦妥了。
下馬進了大吉山房,老闆就笑臉迎上來,“哎喲,姑娘要什麼?您看,這盤兒可是青花釉裡紅,元朝手裡傳下來的;這鏤空雕和田白玉二龍戲珠,往腰帶上一掛,誰不知您身份高貴哪,啊?再看這……”
我暗笑,朝李海偏了偏首,他忙上前,三兩句過後那老闆立馬換上副比方才還誇張的表情,“姑娘是要看上等的貨,請跟我往裡頭來。”說著,撩開了通往裡間的垂簾。
廂房裡已有人等著,隔了一層紗帳,只能看個隱隱約約,想必外頭的人也一樣。我將手伸出去擱在玉枕上,讓那人搭脈。
“夫人……”第一次聽人這樣稱呼,真叫人不自在,“老夫恭喜夫人,確是喜脈無疑。”
“你能確定?”掛了簾子,望聞問切當然不齊全,有沒有僥倖?
“老夫在寶善堂坐堂二十餘年,專看婦人小兒,夫人若不是信得過寶善堂的名聲,又怎會請老夫前來?”這話倒是給他說對了,全瀋陽誰不知寶善堂醫術高超。
好一個嘴不饒人的老頭。我輕笑,確認下來不算意外,“照高大夫看,我該注意些什麼?有何忌諱?”
“雖未見夫人尊容,可夫人脈象平和,並無氣血虧虛之狀,補藥只須適當服用即可。只是婦人有娠的禁忌還是得守,夫人這是頭胎,老夫這裡列張單子,但凡所需日後當謹慎的事物都在其上,至於害喜孕吐那是隻有兩月身孕的緣故,再過一二月自然能漸漸好轉,忌著葷腥便可。”
他說罷就自顧著開始收拾醫箱,我示意李海,“送高大夫。”
就聽那老頭嗤笑的聲音,“夫人這是何必?夫人不願登寶善堂的門,卻請老夫從這古董店的後門入來,必是有難言之隱。今日之事老夫自然不會和人提起,診金已收過,這封口費就不用了。醫者父母心,老夫最後奉勸夫人一句,憂思鬱結與胎兒無益,但凡有事莫放在心上。”
不僅嘴碎還挺高風亮節,我輕嘆,“大夫請便。”
“多謝老闆的寶地,裡頭的東西可叫人大開眼界了。”
“哎喲,黃姑娘,這貨能入您的眼,可是它的福分。”見我出來老闆依舊陪笑,百兩白銀只為借他一間廂房掩人耳目,他也是該笑到嘴邊掛錢串子了。
我隨手拿起一個筆架,淡淡道,“既然東西有了我這個主顧,你可別又讓了旁的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我將手一攤,比了個數字,“這個數,賣不賣?”
“賣,當然賣。”老闆喜上眉梢。
“等一等。什麼樣的筆架,用來擱金筆還是銀筆,得要二百兩白銀?”身後有人冷冷道。
我慢慢轉身,果然是濟爾哈朗,錦袍玉帶,風度翩翩,看到他暖帽上一粒粒的冰晶閃爍,便問,“外頭又下雪了麼?”
他點頭,嘴角上的冷峻已經化作笑意,“昨兒醉了,今兒又下雪,怎麼還出來亂跑?”
心裡微微苦澀,不再愛的那個人,即使道別過,也無法真正忘懷。下意識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這才是我現在的選擇不是?笑回他,“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好笑地搖了搖頭,眼神中似乎大有深意,問老闆,“這筆架有何來頭?”
受人錢財的自該與人消災,那老闆不慌不忙地接過我手裡的筆架,遞到濟爾哈朗面前道,“這位公子您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