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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他沉默了好久,忽然開口問,“那日在毓慶宮,你半昏半醒之間叫的那聲‘胤禎’是叫的十四弟吧?”

我吃了一驚,抬頭看他,只見他的臉色還是如石刻一般冷峻,只是眼眸裡似乎少了一分冰冷,多了一分失落,我有些迷惑了,胤禎當然是十四了,不然還能是誰?忽然一念,將我驚得全身輕顫,他叫胤禛,兩個字讀音都一樣,他不會以為我是在叫他吧?他為什麼會這麼問?難道那日從亂棍中救下我的人是他,不是胤禎?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冷冷道,“有多難答?”

“是,”我收回心神,小心地道,“當時奴婢神志不清,沒看清人,以為是十四爺救的奴婢,難道救奴婢的是四爺嗎?”

他嘴角抽動了一下,終是沒有答我,微微轉過臉,目光又落在雪人的兩隻眼睛上,沉聲問:“上次那對耳環你不喜歡?”

我愣了愣,他的思維也好跳躍,我還跟不上節奏,吃驚地問:“什麼耳環?”

他看了我一眼,還是冷著聲音,“你送給那個小宮女的耳環。”

他怎麼還在糾結於那個事情?我到底哪裡做錯了?完全不知道該衝什麼方向解釋,只好嘆道:“奴婢對這些身外之物無所謂喜不喜歡,因為小靜很喜歡,奴婢就送給她了,並非是奴婢將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送人,到底有什麼不妥,還請四爺明示。”

他聽了我這番毫無重點的解釋,臉色竟柔和了一些,也沒明示我,而是沉聲說道:“這裡是在宮裡,耳目繁雜,你與十四弟關係再怎麼好,也要懂分寸知避忌。”

他這句教訓我的話聽著竟不太刺耳,我垂首道:“奴婢一定謹記四爺教誨。”

他轉身向出寧壽宮的方向走去,我也跟在旁邊,之後他都未再說一句話,我也不可能自討沒趣地去找他說話,便一路沉默地走去。

出了寧壽宮,八阿哥竟然等在那裡,他微微有些吃驚,“八弟還沒走?”

八阿哥向他微微笑道:“我等著十四弟出來一起,四哥慢走。”

四阿哥微一遲疑,還是舉步而去。

我正欲轉身回去,八阿哥忽然沉聲問:“為什麼折斷簪子?”

我心裡一驚,他還真的要問?這樣也好,從前什麼曖昧不清,統統在此刻了斷,我忽然有一種就快解脫的輕鬆,也不怕他了,平靜地道:“不想要就扔了,眼不見心不煩。”

“見著讓你很煩?”他的聲音也還是很平靜,只是面上沒有一點表情,和往日笑如春風的樣子截然不同。

我思考著要怎麼跟他劃清界限,他又道:“那日的事,你在怪我?”

我又要火大了,難道我還不該生氣?冷眼看著他,強忍了火氣,讓語氣盡量柔和,“奴婢怎敢怪八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懂區分真情假意,難道還能怪八爺吻得太逼真麼?”

他看著我的眼神忽然深了,又好似那日一般,“你怎知我沒有認真?”

“奴婢不想知道,”我冷冷道,“奴婢沒什麼好玩的,求八爺高抬貴手。”

他似乎怔了怔,眼神一黯,沉默片刻,輕嘆了一聲,“你這丫頭太沒良心,往日我對你還不夠好?你連我也要算計。就只能你生氣,我不能生氣了?”

我也怔了怔,“奴婢何時算計八爺了?”

他的臉色較之前好一些了,沒那麼冷暗,淡淡道:“不想玉容留在毓慶宮不能跟我說麼?至於想些什麼陰招,要格格學琴,還要將我拉進來陪著她瘋?”

我就知道他一定什麼都能看穿,他繼續淡淡道:“往日笑傲江湖還是琴簫譜,格格一來,就成了琴笛譜了,你敢說當時講故事的時候沒想過利用我?”

我沉默不語,他竟然連我往日講的故事都知道,我還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