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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我緊抓著他的手,“我……”
“陌兒,你終於肯叫我胤禛了?”他的聲音充滿了驚喜,“你想說什麼?我聽著的。”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所有的力氣道:“我不是什麼皇貴妃,我是……是八福晉,我想……想回玉碟……”
“好,好,好。”他連聲應著,“我答應你,我馬上命人將你收回玉碟。”
我鬆開手,想對著他笑一下,卻只能沉沉闔上雙眼,他嘶聲狂叫在我耳邊漸成迴音。
身子一瞬輕了,再也感覺不到疼痛,接引侍者來到我面前,低聲道:“走吧。”
我隨他走遠,回頭一看,胤禛抱著我的屍體,仰天悲嘯,天地一瞬蒼涼。
再次走過忘川河,來到陰冷的森羅殿,冥王一點也不驚奇地看著我,面上還似帶著一絲勝利的笑,妄圖與天爭的人大概都會受到這樣的嘲笑。
他低而緩的聲音從遠及近,“本來契約未解,本王還該為你找一具屍體還魂,不過本王覺得契約快是到頭了,也不必再麻煩。”
我冷淡地看著他,“你從來都沒安好心,我也不想再麻煩你,我也不想去投胎,只要在你這地府裡,能夠時時看到胤禩,我願意在這裡服役。”
“你想看他有何難?”他向我走來,手朝著青灰的牆面一揮,牆上立刻出現層層水紋,水紋盪開,裡面顯出宗人府高牆內的景象。
我心中一陣激動,幾步奔過去,堅實的牆面一瞬如水柔軟,我仿似走入了那晃晃悠悠的水波,置身於宗人府。
一步一步向囚禁胤禩的木屋走去。除了周圍有不真實的水波,一切都如身臨其境般真實。
穿過木門,只見那狹小的屋子裡,胤禩仍是披散著頭髮,坐在地上,胤禛站在他面前三四步的距離,焦進端著一個托盤站在胤禛身後,托盤上放著兩杯酒。我猛地一驚,他還是要毒死胤禩?我心急地伸手去抓那酒杯,手裡卻只握了一團空氣。
冥王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這裡並不是真正的宗人府,你看到的只是真實的幻象而已。”
我一瞬怔住,只見胤禩盤膝而坐,垂眼道:“皇上來有何事?”
“來告訴你一件事。”胤禛雙眼發紅,聲音似極力剋制著悲痛。
胤禩仍未抬眼看他,淡淡道:“何事?”
胤禛緊握拳頭保持平靜,良久道:“陌兒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胤禩忽然瘋了一般站起衝過去,揪住他衣襟,厲聲道:“你說什麼?”
胤禛拉開他的手,將他一推,他備受折磨的身子本已很虛弱,立時被推倒在地,但他立刻又衝上去,卻被兩名侍衛牢牢架住。
胤禛冷冷道:“你竟敢對朕不敬?”
“對你不敬又怎樣?”胤禩拼命掙扎,嘶聲吼道:“為何?為何要殺了她?既然你不能對她好,為何還要強佔了她?”
“朕沒有殺她。是你!”胤禛兩步上前,也憤怒地揪著他的衣襟,恨聲道:“都是因為你!她是為你自殺的。”
“什麼?”胤禩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說什麼?”
胤禛鬆開他,重重喘著氣,良久道:“朕本來答應了她,只要她沒事,朕就放過你,現在她為你而死,朕覺得你應當自殺以謝,但朕又不想失信於她,不如一切交給上天決定。”他向焦進微一示意,焦進已端著托盤向胤禩走去。
胤禛沉聲道:“這裡兩杯酒,一杯有毒,一杯無毒,任你選,你若選中無毒的,朕就遵從陌兒和上天的意思,放你生路。”
胤禩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胤禛微微皺眉,“有何可笑?”
胤禩大笑道:“你覺得我會如何選?”
胤禛臉色一沉,“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