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書香門第,父親叫董鄂文善,是個不起眼的翰林官,雖然不是很富裕,但平平淡淡日子過得很愜意。
九年後,胤禛離奇死於宮中。駕崩的訊息傳出來,全國大喪。他的命運也沒有改,我心裡多少平衡了些。
父親換了素服,我端了齋茶去給他,試探問道:“阿瑪,皇上是怎麼去世的?”
他眼裡閃著慈愛的光芒,柔聲道:“清清為何總是關心宮裡的事?皇上駕崩是大事,不能亂說的。”
我點頭笑道:“清清當然不會亂說,皇上並不年邁,忽然駕崩,清清覺得奇怪才有此一問。”
他臉色變了變,輕嘆了一聲,小聲道:“據說是被刺客行刺。”
我猛地一驚,那年在御花園,也是有刺客行刺,胤禛為救我推開我,我肚子裡的孩子才掉了,想到這裡,手不自覺按上了肚子,那個我和胤禩的孩子,終是沒能來到世上。
他看了我一眼,皺著眉緊張地道:“怎麼了?肚子疼?”
我慌忙拿下手,搖頭道:“不是。夜深了,阿瑪早些休息,清清回房了。”
他“嗯”了一聲,摸著我的頭,愛憐地道:“去睡吧。”
我轉身回了自己的房,心中想著那年的刺殺,想著那個掉了的孩子,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第二日,剛剛睡醒,丫鬟雪昕就來催促道:“小姐醒了?那奴婢快些伺候你梳洗了,東西都收拾好了,馬車在外面等著。”
我迷迷糊糊揉著眼睛,含糊問道:“什麼事?去哪兒?”
她幫我穿著衣服,急促地道:“皇上駕崩,流言四起,有說被刺客行刺的,有說反清復明的,老爺擔心這幾日京城有動亂,讓小姐去舅母家暫避。”
雖然我心裡暗笑這老爺瞎緊張,不過去舅母那裡我還是很樂意。說來也巧,我那舅母一家就住在城郊外,離從前八爺府別院很近,在那片梅林背後,只隔著一條山路。以前我每次去舅母家,都會悄悄溜入那別院,雖然已經人去樓空,該賣的都賣了,裡面什麼都沒留下了,但當是緬懷也好,追溯也罷,我總是喜歡站在那空空的院落,靜靜想著從前我和胤禩在那裡的點點滴滴。我也常去那梅林,那裡面立著一座我和胤禩的衣冠冢,料想是賀總管的一點心意。
經過一路顛簸,我去到了舅母家,向長輩問了好,他們又問了我家中的情況,便讓我自去玩了。
我早已迫不及待,出了家門,翻過那條山路,進到從前別院的那片梅林,先往那座衣冠冢去,在冢前靜站了片刻,想起胤禩現在不能輪迴,魂魄還被禁錮在那瓶子內,心中頓時悵然難安。發得一會兒呆,忽聽有人聲傳來,我微微一驚,慌忙躲到旁邊的樹叢中,扒開一條縫往外看。
驀然間,我驚得呆住。
來的兩人,一男一女,男子二十多歲,白衣勝雪,高大挺拔。那俊美的面容,清逸的身影,我恍如見到了晨風,淚水潸然而落。在他身旁的女子也是一襲白衣,亭亭玉立,嬌俏可人。
他們都在冢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男子沉聲道:“阿瑪、額娘,諾兒和安安已經為你們手刃仇人,你們在天有靈,可以安息了。”
真的是我的諾兒和安安!我激動得淚流滿面。原來這裡的衣冠冢是他們立的,他們竟已長得這麼大了,胤禛竟是被他們刺殺的?
諾兒繼續道:“額娘,當年年羹堯培植無極門,進宮行刺,害得我們那弟弟未能出世就沒有了,而今我們也已將無極門剷除,為你和弟弟報了仇。”
安安伸手撫著墓碑上的字,哽咽道:“阿瑪、額娘,安安好想你們。”
諾兒在她肩頭輕輕一拍,柔聲道:“安安……”
她忽然抱著諾兒哭起來,“雲諾哥哥,你以前說我們為阿瑪額娘報了仇,他們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