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卻沒有玩盡興,撒潑不肯走,我也懶得和她囉嗦,吩咐賀總管留在那邊照看她和諾兒,待她玩夠了再送她回來,我則先走一步回了府上。
胤禩這時正在暖閣裡左手和右手下棋,在他身後,站著四名監視他的侍衛。
我對那四人視而不見,走過去,舉著酒罈在他面前一晃,笑道:“你看我把什麼帶回來了?”
話音剛落,忽然手上一鬆,酒罈已被一名侍衛搶了去,我頓時生氣叫道:“你幹什麼?”
他將酒罈抱在懷裡,冷冷道:“這東西要交給內務府查驗,若無可疑之處再行還給你們。”
他分明是想貪我們這壇酒,我頓時鬼火冒,瞪著他道:“查驗?查驗什麼?是不是我們吃飯喝水你們都要查驗了?”
他不理我,冷著臉看向別處。
胤禩拉著我的手,笑道:“你這淘氣鬼,這次又放了什麼在裡面想給我驚喜了?”
我微微一怔,隨即明白,坐進他懷裡笑道:“反正不管放了什麼,驚喜都只能留給內務府了。”
那侍衛聽到我們這話,微微變了臉色,胤禩也沒看他一眼,左手在棋盤上落下一粒白子,又摟著我的腰,笑道:“你不會因為上次拿只活蜈蚣沒嚇到我,真聽了我的話要將它研成粉下在酒裡作弄我吧?”
“那可難說。”我拿起一粒黑子陪他下棋,在他耳邊低聲笑道:“老是蜈蚣沒有新意,你再猜猜其他的。”
他還未再繼續猜,那侍衛的臉色已變得很難看,似在猶豫要不要把酒罈放下了。
胤禩笑道:“猜不出來,你給點提示。”
“你聽過五毒散沒有?”我眨眼笑問。
“就是用蜈蚣、壁虎、蠍子、蟾蜍、蛇五大毒物的屍體研磨而成的毒粉?”他在我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故意板著臉道,“你想謀殺親夫?”
“分量少不會毒死人的,將這五種毒物放入甕內,以血滴入,引得它們纏鬥至死,再將屍體研磨成粉,誰服下了,都必須對自己的妻子專一,若還勾搭其他女人,就會腸穿肚爛,生不如死。”我挑了挑眉,輕笑道:“你怕不怕?”
他笑嘆了一聲,“你這是什麼鬼神怪力之說?”
“你可不要以為是我胡編的。”我輕哼了一聲,“我可是專門去欽天監問來的。”
那侍衛聽到“欽天監”三個字,再也忍不住驚慌,像甩熱山芋似的飛快將酒罈放下了。
我心中暗笑,這不但是個膽小鬼,定還是個色鬼,一聽不能碰其他女人就嚇成那樣,轉念一想,又不禁苦笑,那也是我這妒婦名聲在外,才會有人把這種無稽之談當真了。
酒罈一開封,頓時酒香四溢,瀰漫了整間屋子。我倒了一杯出來,遞給胤禩,笑道:“你敢不敢喝?”
他一手接過,仰頭喝了,悠悠笑道:“我本來就只對你一個人專一,我怕什麼?”
那幾名侍衛瞧著我們卿卿我我,都皺著眉頭面面相覷。
我們每日就是這樣被人監視著過日子,胤禛還怕我們收買侍衛,每日都派不同的人來,我已經習慣了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但最難以容忍的,就是連夜裡睡覺,都有人守在門外。
夜裡很靜,靜得依稀能聽到風吹斷枝椏的聲音。
胤禩睜著眼躺在床上,似在想事情,久久不睡,良久低聲問:“你這次去別院那邊,一切事都辦好了吧?”
我輕握了他的手,“你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又是良久,他才“嗯”了一聲,心事重重的樣子,抱了我低聲道:“睡吧。”
我想著即將而來的事,也覺得心情沉重,直至半夜才終於睡著了。
一連下了幾日大雪,積雪已經很深了,我和他在後院裡堆雪人,忽然賀總管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