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深夜,隆武帝正伏案批閱奏摺,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現在大殿之上,“經臣初步查探,密偵司濱州司上下已盡數被康誠郡王府收買。更有甚者,臣已查明五年前折衝將軍章馮之死另有隱情——並非死於海難,實乃郡王世子朱謙親手將其推入海中。“
隆武帝聞言,眉梢微挑,手中的筆輕輕擱在桌案上,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沉吟片刻,心中暗忖:如今皇妹一行人尚在濱州地界,貿然動手恐有不妥,傳訊也已來不及。看來,唯有等他們返回琅琊,再作打算了。
與此同時,密偵司濱州司主簿沈坤正慵懶地躺在濱州最大青樓——清風閣的歌姬懷中。那歌姬眉眼含情,纖手輕抬,將酒杯遞到他唇邊,嬌聲勸道:“大人,再飲一杯吧。”沈坤半醉半醒間,任由那酒液滑入喉中,彷彿世間煩憂皆隨酒意消散。
“沈大人——”酒過三巡,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著深藍色綢緞長袍的男子緩步走入,揮了揮手,示意那些歌姬退下。沈坤醉眼朦朧,抬頭望去,只見來人面容清俊,眉宇間帶著幾分冷峻。他搖晃著身子,含糊不清地說道:“世子……今日怎的有空來這清風閣?”話音未落,又打了個酒嗝,滿身酒氣撲面而來。
世子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卻並未多言。他緩步走到沈坤身旁,低聲道:“沈大人,如今長公主與皇長子一行人尚在濱州,局勢未明。唯有等他們返回長安,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你如今這般醉生夢死,恐怕會誤了大事,甚至引來殺身之禍。”
沈坤聞言,勉強撐起身子,醉意未消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世子多慮了……濱州天高皇帝遠,長公主再厲害,也未必能察覺我們的動作。再說了,我這副模樣,反倒不會引人懷疑,不是嗎?”
世子冷冷一笑,目光如刀:“沈大人,莫要太過自信。長公主心思縝密,皇長子更是深藏不露。你若是繼續這般放縱,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坤聞言,酒意頓時醒了幾分,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低頭沉默片刻,終於嘆了口氣:“世子教訓得是……是我大意了。”
世子見狀,神色稍緩,淡淡道:“沈大人明白就好。接下來,還請多加小心,莫要再讓酒色誤了正事。”說罷,他轉身離去,只留下沈坤一人坐在原地,望著空蕩蕩的雅間,心中五味雜陳。
陸鎮安微微挑眉,語氣依舊平靜:“織田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吃飯就不必了。你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需要特意感謝的事情。”
織田市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陸先生何必這麼客氣?難道是因為怕我?”她故意又往前邁了一步,距離陸鎮安更近了些。
陸鎮安神色不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疏離:“織田小姐多慮了。只是我向來不習慣與人過於親近,尤其是——”他頓了頓,目光深邃地看向她,“尤其是與織田小姐這樣的人物。”
織田市聞言,笑意更濃:“陸先生這話可真是傷人心呢。我不過是想表達一下謝意,怎麼反倒成了‘危險人物’了?”
陸鎮安微微側身,避開了她的視線,語氣依舊淡然:“織田小姐的謝意我心領了,但吃飯一事,還是免了吧。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欲走,織田市卻忽然伸手攔住了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陸先生,這麼急著走,難道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陸鎮安停下腳步,目光微冷:“織田小姐,請自重。”
織田市見狀,收回了手,笑意不減:“好吧,既然陸先生這麼堅持,那我也不強求了。不過——”她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認真起來,“陸先生,有些事,不是你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陸鎮安眉頭微皺,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