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對於成州城人來說,算是一個較為盛大的日子,剛剛過了開城門的時間,陸陸續續的人都朝著城外的麥積山湧去,第一天不會有什麼重大的儀式,但能夠看看長公主、或者其他得道高僧也是挺好的。
“長公主,”一個黑衣武士靠著早已停在官道旁的馬車,低聲彙報到,“陸鎮安已和秦卿卿一起出發了。”馬車中的朱箐箐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說完她朝黑衣武士點點頭,黑衣武士便示意車伕趕緊趕路,馬車便匆匆的向前趕去。
“說起來,認識陸公子不算久,但是還不知道陸公子是成州人士。”坐在馬車裡的秦卿卿覺得有些無聊了,便掀開簾子,看著在一旁騎著馬的陸鎮安,說起話來,路途遙遠,也算是解悶了。
“嗯,”陸鎮安心不在焉的應付著秦卿卿,秦卿卿看出他有心事,倒也不惱,看向陸鎮安,笑著繼續說道自己平常在樂坊的見聞。突然,陸鎮安看向秦卿卿,“秦姑娘,在下有些事情,還煩請秦姑娘解惑。”
秦卿卿雖然不喜自己說話被陸鎮安打斷,但還是等待他說出來。陸鎮安看向面前的路,自嘲式的笑了笑,“姑娘與鎮安是第一次見面,或者之前見過?”
秦卿卿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又很快鎮定下來“卿卿也是今年初來成州,不過樂坊這裡本是天雲閣眾人聚集的場所,陸公子的大名時常被提及,卿卿也算是有所耳聞。”
陸鎮安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這個秦卿卿既然不肯如實相告,他倒也不會勉強。“對了,秦姑娘”兩人之間安靜片刻,陸鎮安像是想起什麼,秦卿卿剛剛慶幸話題岔過去,突然聽到陸鎮安這麼發問,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勉強應付到,“陸公子有何事?”
陸鎮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有些過分緊張了,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這水陸法會一向是佛教盛典,不會對普通訊眾開放,為何突然這次要在第一日邀請公眾前來?秦姑娘訊息靈通,或許能為鎮安解惑?”
“小女子也不知道,不過小女子猜測是為了慶祝石窟開鑿成功,所以特意與民眾共享喜悅。”陸鎮安點點頭,笑著看向秦卿卿,“我來成州也是有許多次了,若是能看一看這個麥積石窟,也是極好的。”秦卿卿笑了笑,這個陸鎮安倒是有些迂腐可愛。
“陛下,陛下。”一旁的太監看著低頭沉思的隆武帝不由得著急的輕喚了兩聲,隆武帝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站在面前耐心等候的大皇子,如夢初醒的說道,“今日的講學就到這裡吧,朕有些累了,”大皇子雖然疑惑,明明講學才剛剛開始,他也不好忤逆,只當隆武帝批閱奏摺弄得心力憔悴,便行禮告辭了。
隆武帝看著大皇子退出殿外,問下旁邊的太監,“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太監急忙上前說道,“回陛下,現在已經是寅時了。”隆武帝怔怔的看著殿外,滴滴雨水順著屋簷落在地上的青磚,“時也,命也。”
成紀軍營,燈火通明,慕容紹身披鎧甲沉默的站在沙臺上,一對士兵押著一個身形凌亂的中年人,赫然一看正是張副將。臺下站著成紀軍所有計程車兵持著火把沉默
“慕容將軍,不知道下官犯了何事。”張副將看了一眼站著計程車兵,他舔了舔嘴唇,壯著膽子問了一句,慕容紹聞言冷著臉轉過來,拔出寶劍指向張副將,“此人勾結前朝餘孽,出賣軍械和軍情,不除不足以平眾怒,”
前,前朝餘孽?張副將滿腹冤屈的想著,自己不就是昨晚給丞相的兒子,當今天雲閣的閣主葉贇,他正想說什麼,慕容紹一個示意,一旁計程車兵手疾眼快的砍下了他的頭顱。
慕容紹揮揮手,士兵便拖著張副將的殘軀離開了校場。他從副將雙手遞過來的密旨,“陛下密旨,有前朝餘孽勾結司馬家、劉家、衛家造反,特命成紀軍隨末將親赴成州城抓捕,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