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李家的馬市,更有數家南北貨商行,皆是每年皇室欽點的朝貢御品。
“我知道,謝謝爹。”
“只是,想要介入人家的家務事,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我知道。”
“要記住,想要牽掣對方,就必須有壓倒性的籌碼,讓對方不得不臣服在你之下。”李旭淵慈愛地看著他。“好比皇帝是應天而生的天子,他開的口,百官不能抗拒,誰都不敢造反,而你要做到的是,善用你所擁有的一切,軟硬兼施,讓所有人臣服於你,如此一來,才能保護你最珍惜的人事物。”
李彧炎揚開濃眉,緩緩勾笑。“爹,我明白了。”
看著懷中的明小滿,想起往後可以守在她身邊,他的心總算是安穩了。
第2章(1)
當晚,明世遠前來帶回明小滿時,李旭淵便順口告知兒子將不再隨自己到處奔波,還盼他多加照顧。
翌日,明夫人的女兒舉辦滿月酒會,李彧炎代替父親出席,送上一對鵝蛋大小的夜明珠,讓席上賓客莫不驚歎連連,給足了明夫人面子。
從此以後,李彧炎只要一得閒,便到明府串門子,要不便是拎著明小滿帶著上宮凌到家中,陪他一起上夫子的課。
身為家中獨子,他長年陪同父親在外,甚少有同年玩伴,唯有一個褚善最得他的欣賞,如今添了明小滿和上官凌,他儼然成了兄長,不僅負責照看兩人的瑣碎雜事,也能拉著他們一道玩捉迷藏,讓他過足了兄長的癮。
也因為難得待在銜月城,今年他才終於有幸見到五年一回的辟邪典。
辟邪典,是銜月城年終的最大慶典,也正是舞官存在之意義。
銜月城出南城門便可直通海灣商埠,傳說在百年前曾經發生過地動,引發海浪席捲村落,所以從那時開始,便舉行了辟邪典,以舞伶獻舞,人人戴上面具,過後便將面具丟棄,代表黴運除盡,再擺上豐盛的牲畜食谷,祈求海浪不再侵襲村落。
然而這樣的祈福慶典,卻在近十年來有了改變,成了特別的求愛慶典。
這一天,男男女女皆會戴上面具,男子會在此時找出心儀之人,對之求愛,女方要是願意接受,三天之後也會回報一支舞,以訴衷曲。
在慶典開始之前,必定由舞宮攜教坊女伶開舞,而今年較為特殊的是,在南城門綵樓上獻舞的,就是明世遠和他的小妾。
“娘,是娘!哥哥你瞧,今年開舞的是我爹跟我娘!”坐在茶肆三樓的明小滿直指著綵樓上的爹孃,興奮低呼。這些年下來,八歲的明小滿說起話已比同齡的孩子還要伶牙俐齒,就連身子骨都長肉了。
“知道,哥哥我的眼睛好得很。”李彧炎哼了聲。
他對舞藝興致缺缺,今天會來,純粹是被明小滿眼裡的兩泡淚給逼來的。
如今,日漸黃昏,彩霞瑰麗濃豔,壯觀得如潑墨畫,紮了七層綵樓的附近商家和空地也早已擠滿人潮。
突地,只聽見急促如珠玉敲打的琵琶聲響起,在綵樓上如人偶般的兩個人,突地舞動起來。
明世遠身穿七彩舞衣,水袖丟擲,舞步款移,眸色威嚴冷肅,讓李彧炎微愣。
他從不知道男子的舞竟可以如此剽悍,不見粉味。再見女子身如無骨柳絮在他身旁團繞,隨著漸層而上的各色絲竹,舞姿漸野漸狂,他不禁深深被吸引住。
“哥哥,孃的身上怎麼有一團黑影?”
“嗄?”李彧炎看得正入神,“哪來的黑影?”
“有啊,就跟姑丈那時候一樣,姑丈——”
“小滿,別胡說,這是場人神共舞的戲碼,別擾人。”上官凌語氣平淡地制止,俊目卻直勾勾地注視著她。
明小滿抿了抿唇,沒再多說什麼,而李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