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軼額頭上冒出一排黑線,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任誰能想到呢?
梁軼,竟然是個社恐!
他對出現在大眾的場景雖說不至於恐懼,但是極其牴觸。
就連之前為數不多的幾次露面,也是戴著面具藏頭露尾地遮遮掩掩。
原本,梁軼僅僅是想要在人間陷入危難之時挺身而出,拯救這片土地於水火之中。
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竟會被齊遠山抓住把柄。
說起來,齊遠山對此事也感到十分好奇。
按常理而言,梁軼的話,不應如此懼怕與人交往。
也許,正是由於那顆殘缺不全的心,使得梁軼失去了許多東西。
如今,距離梁軼口中那所謂的“大劫”已然越來越近。
起初,齊遠山還單純的認為,梁軼所言的大劫無非就是解放魔界,任由魔界的力量肆意侵蝕人間罷了。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梁軼說魔界根本不算劫難,起碼現在不是。
於是乎,齊遠山曾多次巧妙地旁敲側擊,試圖從梁軼口中探出這場大劫的前因後果。
只可惜,每當話題觸及此處,梁軼便如同突然失憶一般,變得手足無措、抓耳撓腮。
看得出,梁軼本人亦是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回憶起那場大劫的確切情況。
但無論怎樣努力嘗試,那些關鍵的記憶始終如同迷霧一般籠罩在心頭,難以驅散。
齊遠山滿臉無奈地輕輕搖著頭,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和惋惜之色。
他緩緩開口說道:
“你說你啊,什麼樣的大劫完全想不起來也就算了,居然連這時間都說不出來。”
站在一旁的梁軼聽到這話後,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而沉重起來,彷彿心中壓抑著一股巨大的力量無處宣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地吐了出來,發出一聲沉悶的嘆息。
“唉!這件事情很重要!在我殘缺的記憶中,原本應該是由我來承擔這份責任的。但現在……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梁軼一邊說著,一邊緊握著拳頭,臉色因焦急而顯得有些猙獰扭曲。
看到梁軼如此痛苦的模樣,齊遠山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憐憫之情。
他輕輕地擺了擺手,安慰道:
“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還未發生,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聽到齊遠山這番話,梁軼的目光漸漸恢復了清明。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齊遠山的眼神中不經意間透露出一抹深深的悲傷之色。
面對這種情況,梁軼最終也只能無奈地輕嘆一聲:
“唉,每個時代都註定會淘汰掉一部分人,同時也會造就一部分人。也許這就是命運。”
說著抬眼指了指天空,嗤笑一聲。
“玩弄蒼生的從來都不是人,是它!”
齊遠山聞言微微一愣,隨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應道:
“即便如此,即便時代變遷,有些寶貴的東西還是不應該就這樣被輕易埋沒。”
說完這句話後,他轉頭看向梁軼,期待能從對方那裡得到共鳴或者回應。
然而此時的梁軼只是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看起來晴兒對於這片空間的修復工作並未做到完美。
四周的空氣流動明顯出現了紊亂,就連原本輕柔的風兒此刻也變得乖戾起來,毫無規律地蹂躪著在場三人的髮絲。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
梁軼向著齊遠山抱了抱拳後,作勢就要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他剛要邁步之時,齊遠山腦海中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