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風連忙後退三步,對著那小姐行了一個禮,道,“小人魯莽了。”
“知道就好!”那丫頭跟著又兇了一句。
兩人在店鋪裡轉了許久,也不買什麼東西,無趣的很,過不了多時便又出去了。
等到秋小風回來,李不才就把他叫到跟前,壓低了聲音道,“我前日裡冤枉了你,讓你險些背了黑鍋,真是心中有愧,希望小秋你能不計前嫌。”
秋小風擺了擺手,道,“哪裡的話,我又怎會記在心上。”
李不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又嘆道,“沒成想那位越瓷竟然是個飛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你我也要小心謹慎才行。”
秋小風點點頭,又問,“你可知焚玉榜是什麼?”
“焚玉榜?”李不才雖說迂腐了些,卻也在金縷衣閣裡做事很多年了,對此有些瞭解,便一五一十的說了,“金縷衣閣焚玉榜選出的人都是為白老闆效力的,只有十個,手持焚玉令。這些人可以拿著焚玉令到白老闆的酒樓、茶肆、票號、衣鋪去白吃白喝白拿,只是若是遇到白老闆差遣,便莫敢不從。”
“這麼好?那金縷衣閣不是會被吃窮?”
“金縷衣閣財大氣粗,自然不怕那些人拿錢。寬且他們也都是知本分的人,若是做得過火了,也難保惹怒了白家得不償失。”
“說白了,不過是白老闆買了他們的命。”秋小風懶洋洋地總結。
“說到買命,我倒是聽說以前白家傳到白氓那一代就曾出過岔子,有人拿著焚玉令卻不辦事,便被白家懸賞黃金百兩,最後被人割了頭送到了金縷衣閣。從那以後,便再也無人膽敢放肆。”
“想不到白家掛著長生的招牌,果真是長盛不衰,想必已餘百年了。”秋小風很惆悵,也不知百年之前的天下又是怎樣的天下呢?
兩人便在一處聊起了天,李不才這幾日話格外的多,和秋小風侃天侃地說個沒完,好似相逢恨晚。
眼見金縷衣閣焚玉榜便要開始,這流央城裡便又一次熱鬧起來,人聲鼎沸。想起當初千秋棋賽上東籬同他下棋,現在想來,東籬本就是個棋藝高手,教他的那兩招也足以應對。他不管喜歡在棋盤上下棋,還喜歡在江湖上下棋呢。萬事萬物都是他的籌碼,萬事萬物皆可棄之不顧。
好在東籬總算將他放出來了,這可真是好極了,他一想到此處便高興得不得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覺得心中若有所失。
那金縷衣閣焚玉榜在長生酒樓裡舉行。四面各樓中間有一個擂臺,來人便在裡頭比武,前十者便被封焚玉。秋小風懶洋洋地往閣樓上走,走到了第二層覺得這風景,便扶著欄杆擠進了空位裡觀看。
對面白笑也在二樓走廊上,他似乎勉力扶著欄杆站著,一身米色圓領紗袍描繪著水墨竹蘭,清雅脫俗。他邊上站著一位小童,他說一句話,那小童便喊上一句,中氣十足,內力不錯,又帶著童真,十分可愛。
說起來,還未曾見到過那位白夫人呢。
秋小風對著那位白夫人頗為好奇,鬼城奈何橋的廚娘?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白笑寒暄了幾句,那比武便開始了,雖然看得人很多,這長生酒樓里人滿為患,幾乎擠不下腳,但上臺去比的人卻很少,也不出那麼二三十個,自然上去的也都是各種好手。其中有使暗器的,使劍的,使鐵拳的,也算得五花八門,各有千秋。
只聽一聲慘叫,下面血腥恐怖之極,一人的手臂被活生生地用刀砍下來,引得眾人一陣嗚呼哀哉,秋小風就聽到有人在耳邊道,“為了這麼個焚玉榜,竟然丟掉了一隻手,這又是何苦呢?那手可不會就這麼長出來。”
秋小風側頭去望,只見一人皺著眉頭哀嘆。
他邊上那一人又介面,“長出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