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床的時候很不好。
她不喜歡對她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男人,她嫁人,是找老公疼,又不是找人虐。
他和她上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受刑,完全沒有半點嫵媚、妖嬈的小受樣。
他上次騙那群搶匪離開她身邊的時候,倒是挺嫵媚,挺勾人的,可他一到了她身下,就變成了一塊木頭,嫵媚、妖嬈一樣沒有,就好像他不是在和她上床,而是硬被她逼著,在接客一樣。
她雖然時常被他感動,甚至內心深處,也是有一點喜歡他的,但她其實並不是很願意和他白頭偕老,相伴終身。
不管是被他抱著,還是和他上床,次數越多,她就越是發現,他和她,並不適合。
他並不是她心目中的完美小受,不管是寒睿,還是寒虞,他們都不是。
其實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並不需要在身邊多幾個寒睿,或是寒虞這樣的男人。
沒有人願意給她壓,她照樣可以活,而且,活得好過現在勉強和另一個攻在一起。
只要看不見他,他娶小,或是另娶,她都不知道,那又有什麼關係?
況且,爹孃那麼恨他,和她在一起,總有一天,他會被她連累。
她幹嘛非得逼自己對他動心?就因為他是她的夫婿,就因為他對她很好?
可他們照樣不適合。
不適合,就最好分開,但她不認為他能接受她的思想,畢竟她和他,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她得想個法子從他身邊溜開。
不管他答不答應,會不會對她發火,她都不會和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殺了自己的人在一起。
在這裡,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女人的性命,本來就和大街上的牛馬、牲畜一樣,無人關心,一文不值。
她要好好愛惜自己。
她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高興的時候,賞自己幾顆糖吃,不高興的時候,隨時有可能殺了自己,將自己當成牛馬、牲畜的男人,犧牲自己。
白綾依偎在寒虞懷裡,臉上的表情,一時害怕,一時憂慮,她唉聲嘆氣,搖頭晃腦用腦門頂了頂寒虞的胸口,最後竟將牢牢攥住他衣襟的兩隻手鬆開了,撇過頭去,不再將自己的臉頰,像往日一樣,密不可分地貼在他胸口。
她東張西望,這幾天來,第一次明明是被他抱在手上,兩隻水媚勾人的桃花眼,卻不是盯著他瞧,而是左轉右轉,就像她第一天嫁進虞王府一樣,淨是盯在了路上行人那些稀奇珍貴的珠寶首飾上面。
寒虞自從抱著白綾躍出窗外,那雙鷹一般銳利,遍佈陰霾的冰眸,便始終一瞬不瞬盯在她臉上。
前前後後,總共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她望向他時,時不時會在面上浮現的眷戀、溫柔便消失了一乾二淨。
不僅如此,這一路上,只要是被他抱在懷裡,她總是緊緊攥著他的衣襟,搖頭晃腦縮在他懷裡。
如今她居然縮了手,不再抓著他不放,甚至連頭也扭了過去,不再密不可分地黏貼在他的胸口。
她一路東張西望,淨是瞧著別人脖子、手腕上的金銀首飾。
他緊了緊手中的匕首,不動聲色將它收回了衣袖,他抬起手來,輕柔撫摸上她的面頰,他突然掌心用力,二話不說,就壓著她的腦袋,將之重新密不可分地黏貼回了自己胸口。
她稍微掙扎了一下,見掙扎不開,也就放棄了抵抗,面上因為見到那些新奇的金銀首飾而浮現的歡喜,轉眼間便消失了一乾二淨。
她秀眉微擰,無可奈何地趴在他懷裡,她一路上都沒有開口和他說話,只時不時眼帶畏懼地看一下他藏匕首的衣袖。
他鬆了手,“噹啷”一聲讓匕首從他的衣袖,滑落到了地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