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背後的大佬, 所有人都會對她尊稱一聲『鳶姐』,可實際上嶽鳶也和江祁差不多大而已。
她哪裡擔的上一句『姐』的稱呼,無非是奉承罷了。
但嶽鳶就一直生活在這種海市蜃樓一樣的象牙塔裡, 已經習慣了這種虛擬的奉承了。
可以說江祁的這句話,是女孩入行三年以來, 遭受過最大的打擊。
——要知道看在嶽鳶強大的背景上,就連王兆秋都不好直言說她演技差的。
而現在……江祁居然說不記得她。
她的臉這麼沒有辨識度麼?嶽鳶整個人都被這『不記得』三個字打擊蒙了, 她就是個脆弱又單純的玻璃心,頃刻間手指就忍不住抓緊提著的包,骨節泛白。
「我、我是……」嶽鳶猶豫了一下,竟然還試探著再次提醒江祁:「上次我們在王兆秋導演的試鏡間見過,大概是去年十月份左右的時候。」
「嶽女士。」江祁站了起來,極強的壓迫感伴隨著陰影壓下來的時候讓嶽鳶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而少年的語氣卻十分客氣, 冰冰涼的客氣:「您找我有事嗎?」
嶽女士?怎麼這個稱呼叫的她好像很成熟似的?
嶽鳶腦迴路跳脫的想著, 竟而理所當然的說:「不用這麼生疏,你叫我名字就可以。」
然而江祁皺了皺眉,卻覺得他們還沒有那麼熟。
他下意識的偏頭, 餘光捕捉到了不遠處某道『躲躲藏藏』的身影時一頓,隨後眉眼近乎『川劇變臉』一樣的從冰封萬裡到春暖花開了。
江祁也顧不得面前突兀出現這女人的吞吞吐吐,忙不迭的走過去抓到芷棲,驚喜的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他個高腿長走的快,芷棲注意力還放在嶽鳶身上呢,就猝不及防的被他抓住了。
少年力氣大,驚喜之下又不知節制,芷棲今天穿的鞋帶了一點跟,毫無準備間差點被他拽的搖搖欲墜——幸虧江祁修長的『爪子』牢牢的攬住她纖細的腰。
「……先放開。」人來人往的,不少眼睛都朝著這邊撇過來,芷棲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口罩背後的聲音悶悶的:「沒課就來了。」
不遠處嶽鳶側過身來,看著兩人的互動,臉色逐漸發白。
江祁這麼冷漠的一個人會對別人有這種動作,不用想也知道他懷裡的那姑娘就是他傳說中的女朋友了,那此時此刻,自己似乎更沒有立場在這裡待下去。
就在這無比尷尬的時刻,被工作人員報告『嶽鳶來找他』的瞿衡從後面出來,果不其然看到了嶽鳶的影子,便橫插近來打破了寂靜:「小鳶,你找我?」
其實他和嶽鳶不熟,叫一聲『小鳶』完全是看在她爸嶽忠澤的面子上,只是嶽鳶來找他幹嘛?
「……」隨便找了個藉口的嶽鳶見到瞿衡居然真的出來了,只得笑道:「沒什麼,就是路過,順便過來看看。」
「探班拍戲麼?」瞿衡笑笑:「現在是休息時間,下場戲得一會兒才開,你稍等下。」
嶽鳶忙就著這個藉口找了個理由說『還有事』走了,背景近乎落荒而逃。
「???」被嶽鳶這一通操作儼然已經弄迷糊的瞿衡撓了撓頭,喃喃自語:「怎麼回事?」
他嘀咕著,實現無意識一掃,就看到了江祁旁邊還戴著口罩的芷棲。
瞿衡愣了一下,雖然女孩戴著口罩,但僅憑這一雙明亮的黑眸,他就認出來這是大半年前在醫院裡哭著維護江祁的那個小姑娘,名叫芷棲,也是江祁的女朋友。
想了想,瞿衡走過去打招呼。
江祁聽到聲音抬頭:「瞿導。」
「你坐。」瞿衡擺了下手,沒讓他站起來,視線轉移到芷棲身上笑著調侃:「女朋友來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