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你怎麼站在這裡,看什麼呢?”凌初從陸成柳家出來,見天色還早,就上街逛了逛。
只是身子太弱,沒走多久就累得慌,正想著是不是去買一架馬車,卻無意中發現夏至那個丫鬟正躲在一處小攤子旁,盯著不遠處的長樂賭坊抹眼淚。
聽到凌初的聲音,夏至連忙抹了一把淚,紅著眼眶走過來,“姑娘,我見你許久不回來,擔心你出事,想著出來找找你。”
凌初挑眉,來長樂坊找她?
“那你怎麼站在此盯著賭坊,莫非你以為我去長樂坊賭錢了?”
“不是,”夏至搖了搖頭,“我出來找姑娘,無意中看到我二叔了。我見他進了那宅子,問了旁邊的攤主,才知道那長樂坊是賭坊。”
二叔?
若是她沒記錯,夏至好像就是被她二叔賣給人販子的?
“你說的二叔,就是把你賣給姚老大那群人販子的那個二叔嗎?”
凌初覺得奇怪,夏至被她二叔給賣了,不是應該恨他嗎,怎麼看到他,反而躲起來哭?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夏至點了點頭,“沒錯,就是被我二叔賣掉的。我哭,是想起我爹孃了。”
“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二叔為什麼要把你賣掉?”
“我爹孃死後,我二叔想要霸佔我爹孃留給我的家產,原本要把我嫁給隔壁村一位五十歲的鰥夫。
我不同意,但是二叔二嬸說,女孩子大了,本就要嫁人生子,但我見他們給我挑的人家,不是比我爹年紀還大的鰥夫,就是身體有殘缺的人家,就沒點頭。
我反對了幾次,見我二叔他們不再提起這事,就以為他們放棄了。後來堂妹約我到他們家一起做繡活,不料喝了一杯茶後卻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才知道二叔他們竟然偷偷在茶裡下了藥,將我迷暈,賣給了姚老大那夥人。”
想起那無良的二叔,夏至就恨得不行,“把我賣掉後,我爹孃留給我的家產定是被他們霸佔了。我二叔好賭,我爹孃留給我的東西,怕是都要被他輸光了。”
凌初皺眉,她還真沒想到原來這丫鬟的遭遇,不比劉香菊那丫鬟好到哪裡去。
看了一眼長樂賭坊,凌初問夏至,“你想不想把你爹孃留給你的東西要回來?”
夏至抹了一把眼淚,眼神黯然,“當然想啊,我爹孃都死了,他們留給我的東西就是最後的念想了,我當然想長長久久留著它。”
“既然如此,我幫你討來吧。”如今夏至是她的人,她不能眼看著她被欺負而無動於衷。
夏至沒想到凌初竟然要幫她討回家產,先是一喜,繼而又洩氣,“姑娘,算了吧。我二叔二嬸可不是什麼好人,到了他們手中的東西,他們是不會再吐出來的。”
她二叔性子兇狠,在村裡都沒什麼人敢惹。
夏至擔心若是凌初去幫她討家產,萬一被二叔二嬸給傷了,她如何對得起姑娘。
凌初猜到她的擔心,笑了笑,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別擔心,我有辦法對付你二叔他們。走吧,我們先去買一架馬車。”
夏至的家在京城外,若是走路去,她這身子怕是還沒到半路就得累暈了。這古代交通不便,還是得買一輛馬車來代步。
等買完馬車,就帶夏至回家討回家產。
她二叔好賭,凌初擔心去遲了,那些家產怕是會被她二叔給輸光了。
凌初帶著夏至直奔騾馬市。
……
京外王家莊。
村頭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樹下,一群村婦正在樹下納涼,手中做著繡活,口中也沒閒著,正東家長西家短的談論著八卦。
一位穿藍底白花衣的婦人停下手中的活計,把手上的繡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