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
撞沉一艘樓船,自己也要報廢一艘。
崔麋再罵也無濟於事,康國這邊用樓船強行截停盟軍樓船,又用其他戰船在外形成一圈包圍圈,施展言靈封鎖附近一片水域。此舉意在圈定戰場範圍,限制盟軍機動性。
沈·烏有·棠:“打仗不就是要打贏?”
兵者,詭道也。
能打贏是最重要的。
套公式能打贏就套公式,流氓套路能打贏就用流氓套路,怎麼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贏就行。水戰怎麼打,勝者說了算。崔麋渾身溼漉漉,他手腳並用抱住屋頂飛簷,生怕自己站不穩掉下去。從這個位置往下看甲板,看得他心慌意亂,摔下去真能摔死他。
“怎麼……這麼冷?”
江風一吹,崔麋冷得打哆嗦。
才是幾息功夫,他就感覺不對勁。
即便盟軍樓船被康國暴力撞停,兩艘樓船嵌在一起一時分不開,整體還是會隨著江面搖擺。他抱著飛簷的時候,居然感覺不到一絲絲搖晃,平穩得像是待在地面?不對!
船體怎麼不搖晃了?
崔麋想去看江面的情況,奈何樓船太高,他隔著這麼濃的江霧,根本看不到江水。
眼睛看不到,只能用耳朵聽。
“江面凍住了唄。”他家主公眯了眯眼,抬手給趕來的私兵下了一道古怪的命令,居然讓他們別貿然參戰,“全部留在這裡守著,別隨便出手,實在不行就且戰且退。”
這道指令讓他們面面相覷。
不過,他們都是沈棠帶出來的私屬部曲,本身不在西南盟軍或者戚國軍隊編制,一切聽命沈棠而不是他人。命令古怪,也無人質疑。別說只是觀戰不出手,就算讓他們出手將刀鋒對準西南盟軍的人,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照做。
他們都是當兵的,誰給發糧聽誰的。
烏有帶出來的兵馬趁著混亂,全部按兵不動。她也眼睜睜看著康國將這片戰場從水戰打成了陸戰。康國這邊武卒聽從軍令,結陣,化水成冰,在江面化出一臂厚度冰層。
正常情況下,這種厚度冰層困不住樓船。
樓船與走舸互相配合可以破冰脫困。
奈何盟軍樓船上來就被康國這邊極限一換一,上來就撞,盟軍其他戰船被兩艘樓船衝擊,限制了能活動的江面範圍。衝撞的時候,不少戰船還被限制在兩艘樓船之間呢。
此時,冰封江面。
樓船動不了,其他戰船也被困。
盟軍試圖破冰自救,言靈光芒還未穿透濃霧,康國這邊的兵馬已經踩著冰層殺來。
五人一伍,攻守兼備。
躍上甲板,拔出刀劍就是幹。
此時此刻的樓船就是城牆,康國武卒直接照著攻城流程殺上來。兵分多路,拆矮牆箭塔、摧毀樓船共事,還有直接殺向甲板下的艙室,衝著划槳手直接亮刀子。只要將樓船的行船動力幹掉,沒了划槳手做驅動,樓船上的盟軍兵力就難以突圍,跑也跑不掉。
崔麋與寥謙二人被私兵護在身後。
有了私兵保護,時不時飛來的火箭也未傷及二人。倒是他們可以藉著火箭穿透濃霧的光芒,大致判斷哪裡在交鋒。火攻對樓船的殺傷度不大,船上各處都蒙著皮革,各處也做了防火處理,不易被大火焚燒。不過,這也不等於樓船就燒不起來。倒下的桅杆旗幟就被大火點著了,火勢從一開始的苗頭逐漸擴大。
寥謙緊張吞嚥唾沫。
“這火不小,咱們還要待在船上?”
崔麋道:“待著,別亂跑。”
主公在身邊的時候,他看到的未來都是雜亂無章的,各種畫面胡亂切換,未來天機一片混沌。她走遠,崔麋又能正常工作。寥謙若是選擇這會兒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