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但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他們可能這個月底就會離開了。自從尤旅出院之後,尤旅就不再參加任何畫展和畫家聚會了。
很多畫家得知他要封筆出國定居的訊息,都到尤旅家裡進行勸告,沒有尤旅,畫界的確損失嚴重,但是尤旅卻無動於衷,他說自己只想和家人定居,安穩地過完下半生。
和溫寧的交談整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我攔了一輛計程車,迅速往火車站去了。車上,我又打電話給了劉佳,我沒有直接打給江軍,我不知道江軍對我是不是還是失望至極。劉佳接到電話之後,讓我稍等,她正在客廳裡陪江軍坐著,不方便接電話。
等劉佳到房子外面,她才放心地和我說起江軍的狀況。王鑫的葬禮,江軍沒通知任何人,以謝靖為首的曾經跟著王鑫一起打天下的那些兄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訊息,在葬禮當天趕到了墓碑前,饒是如此,江軍也只讓他們在王鑫的墓前待了一會。
把王鑫下葬之後,江軍成天就坐在客廳裡盯著窗臺發呆,準確的說,江軍是盯著王鑫養過的那些盆栽植物。那些盆栽早就已經枯萎了,盆裡的泥土也已經乾涸了,但是江軍還是每天會給那些盆栽澆水。
那些植物早已經徹底死了,不論再怎麼照顧,它們都不可能會活過來,劉佳心裡明白這一點,但她又不敢去勸說江軍。江軍的悲傷情緒很容易感染到人,好幾次,劉佳看到江軍落寞的背影,她都差點落淚。
我向劉佳道謝,感謝她替我照顧江軍。劉佳會跟著我們到渝市,完全是為了劉博士的研究成果,但她跟著江軍回粵市,則沒有任何私人的目的,她完全是被江軍可憐的身世所感染了。
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火車站。火車站裡人來人往,我看著候車大廳裡偌大的地圖,考慮著要怎麼到邊省的番市去。我沒有再聯絡魯南,他早已經替我在邊省打好了關係,我要做的就是儘快趕到邊省去。
最終,我買了和邊省相鄰省份的火車票,我想到了那裡之後再乘坐小汽車穿過省界,進到邊省。根據番市傳回來的訊息,警方在駱駝店看到了許伊,許伊就在番市,我想順著她進番市的路進行調查,順便調查一下運送贓款的那輛車子。
買完票,等了大概三個小時,我終於上車了,就在我的腳踏上車門的那一剎那,我猛地回頭,我感覺有人在人群之中盯著我!我的身後是排隊準備上車的人,四周人來人往,我沒有在擁擠的人潮中發現自己想要尋找的身影。
身後的人催促我上車,我又朝著人群瞟了一眼,上了車。我的座位靠窗,夜裡,除了火車的轟鳴聲,車廂內一片安靜,所有奔波的旅人都沉沉地睡著,但我卻遲遲不能入睡,因為我心底那異樣的念頭更甚了。
我總感覺有人在我的背後盯著我,那眼神就像冰冷的尖刀一樣,刺著我的背脊,讓我動彈不得。但每次只要我轉身,我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的火車車廂過道,一次又一次,我以猝不及防地速度轉頭,但我還是沒能發現任何異常。
我在火車之上整整失眠了兩個夜晚,終於,第三天白天,我提著行李下了火車。這個省份已經接近祖國的邊境,和祖國內部相比,這裡要更加嚴寒,下了火車之後,我透過打聽,終於找到了肯開車送客的人。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漢,一臉絡腮鬍,戴著軍綠色的棉大帽,一身大衣把他裹得嚴嚴實實。他開的是一輛破舊的小汽車,據當地人說,大部分想要乘坐私車進入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