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打著東方朔的旗號在這招搖撞騙。”一個男子從夕環身後走到那測字先生身邊。夕環看到那男子正臉的時候,不覺一愣:“你是昨晚去看錶演的那個。”
“唐姑娘,好記性。”那男子微笑答道。
“在下潁川人士荀彧,表字文若。這是在下的同宗侄子,潁川人荀攸表字公達。”昨晚的白衣男子介紹道。夕環俯身向他們一一行了禮,“唐夕環見過兩位荀公子。”
“唐姑娘果然傾城之姿。難怪昨晚宮門外圍觀的人那麼多。”荀彧說道。夕環抬頭看他,不料恰好目光相迎,不覺紅了臉,“昨晚行為唐突,讓公子見笑了。”
“文若,你來我這就是損我,砸我攤子的嗎?”荀攸見他二人相識,眉來眼去,心下忿忿。“哎,先生你不是該叫荀公子叔父嗎?怎麼叫了表字呢。”夕環指著文若,狡邪的問道測字先生。
荀攸被他們二人捉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荀彧見他難堪,便解釋道:“公達年紀比我稍長,而我輩分又比他高。我們平時都是稱呼表字。”夕環也覺自己過分了些,欠身道:“對不起,公達先生。”
“今日既是元宵,大家相識一場,不妨我們去附近的茶樓坐會兒?”荀彧建議道,“我們初來洛陽,還請唐姑娘給我們多多介紹呢。”夕環點頭贊好。
“你們去吧,我還要看著攤子呢。”荀攸指著那“東方朔在世”的帷幔說道。“好好的我六叔家你不住,偏生自己在這謀生活,真是拗脾氣。”荀彧氣他不過。“不打擾你們兩位的良辰美景。”荀攸在荀彧耳邊低語。
荀彧攜夕環到了不遠處的沁香樓,包了個單面朝湖的房間,相對而坐。“這雨後龍井,確實品起來口留餘香,清新異常。難怪這家店叫“沁香樓”呢,確實名不虛傳。”荀彧喝了一口雨後龍井之後,讚歎道。
“此店確是洛陽名店,很多文人學子都愛來此品茗,談天說地。公子看來對洛陽很是瞭解,何必還自謙。”夕環品了茶之後,笑著說。
“我的叔父他很愛來這裡,我跟著來過一次,所以就帶姑娘來了。我是去年冬天剛到的洛陽,對這裡確實不甚瞭解。”荀彧解釋道。
“公子昨晚說我所做是智者所為,願聞其詳。”夕環問道。
“在下從潁川一路過來,餓殍遍野,災民處處。甚至出現賣子女,食人肉的慘絕人寰之景。”荀彧一聲輕嘆。“可是這裡卻歌舞昇平,天子不上朝,沉迷聲色,置家國、百姓如罔聞。若是盛世,進宮得天子恩寵自是好事。現在山東暴亂,黃巾黨公然造反,朝堂危矣。女子若進宮迷惑聖駕,豈不是人人指責的禍水。”
夕環不曾想,原來還有這層因素。倒覺得自己所思所想,極富小女兒情態,與這位荀公子憂國憂民相較甚遠。“公子心懷天下,讓人佩服。看來,我並不是公子眼中的智者。我所思所想,只是不願在後宮中無聲殞落,在漫長冷清的宮闈中度過餘生。”
“世間女子都愛富貴、權勢,唯獨姑娘能看透真偽,自然是智者。”荀彧由衷的讚許道。
夕環起身至窗臺,看那橋上的人來人往,回想起荀彧剛才所說的爭食人肉的場景,不禁感慨道:“這世上諸般繁華原是虛設,平淡二字才是最真。”荀彧也來到窗臺,站在夕環的身邊,輕嘆一聲:“亂世人不如太平犬,想平淡也是難求。”夕環抬頭,恰見陽光恣意地灑在荀彧稜角分明的臉上,明媚異常,似乎那陽光也照進了她的心裡。
“恕我冒昧,不知公子來洛陽這所為何事?”夕環含蓄的問道。
“一來,是舉了孝廉,來京城看是否有合適的官職可以擔任。二來,是有一門父親生前訂下的親事,需要來這娶親。”荀彧如實回答道。
昨晚的一回眸、一席話讓她以他為知己,一顆心剛剛浮動,誰料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