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了。
輕輕鬆鬆,連一點水花都沒濺起來就灰飛煙滅。
不,也不對。
他招惹了沈家子,不但沒給他們帶來榮譽,還引來了禍患。
沈兮烏瞳幽幽,淡淡地瞥了幾人一眼,指尖在桌面上輕磕:「先坐下,冷靜一些。」
即將動手的團長如洩了氣的皮球,張了張嘴,到底點頭應了。他僵硬地尋了個位置坐下來,目光死死地盯著趙家主,一遍遍用眼神凌遲著這麼個人。
就是他,害的他的崽子受盡了折磨!
這裡是沈焰的莊園,莊園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為她私人所有,一部分則劃給了傭兵團。她如今在傭兵團活動那邊,正在調查和處理著背叛者的事情。
沈焰的私人莊園打理符合她本人的熾熱氣場,充滿活力。眺望一番,便能看到赤紅似火的玫瑰。不論柵欄亦或是牆面,都爬滿了鮮紅薔薇,它們爭奇鬥豔,整個環境像是燃燒著一團熾烈的火焰。
沈兮正處於沈焰莊園地下的審訊室中。
因沈元帥的借住調令,此處成了軍隊的臨時徵用軍部,趙家主和一溜兒人都暫時關押在此處。被剝奪了修為和地位,一個個如喪考妣,再也沒了盛氣凌人的氣勢,活像是陰溝裡的老鼠。
貔貅仔細觀察幾人,他近幾日的神力修習很迅速,能輕易看出獸人的人生財運。
觀察了趙家主後,他「咦」了一聲。
沈兮看過來。
「咳。我就是看他氣場奇怪,他身上沒有一點金光,但我明明捕捉到了金錢的氣息。」貔貅摸了摸鼻子,大感不解地歪了歪頭,「難道還是我學藝不精?」
沈兮微微一笑:「你精進了許多。」
貔貅:「啊??」
「他的氣運破了。」沈兮單純的一句指點,引得貔貅驚呼一聲,宛若醍醐灌頂,倏地頓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之前一直有一部分傳承不理解,我明白了哈哈!」
「嗯。」
「那我再看看這幾個,嚯,不光沒財運,這是欠債多少啊?」貔貅挨個打量,搖頭晃腦地走到一個年級不大的青年面前,「嘖」了一聲,「你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身上像是個黑窟窿,堪稱負債纍纍。
青年一呆。
大獅子就在一旁,作為沈兮的腦殘粉這個時候蹦了出來,故意彈飛一縷鬃毛,虔誠而熱切地打了個響指,學著沈兮的姿態,擺了個自認帥氣的造型:「我知道,我告訴你。」
沈兮:「…………」
打響指是過不去了嗎。
沈兮容貌俊雅矜貴,動作輕盈,做出來的動作自挾一股說不出的美麗與韻味,但被糙漢子大獅子野獸般粗魯模仿,真是處處詭異,堪稱醜上加醜,不堪入目。
貔貅一言難盡。
「沈先生說他罪孽深重,他是管理販賣人□□易的那個,造的孽比那老趙家的家主還多,他不光毀了人的前程和未來,還bababa……」
大獅子頭頭是道,喋喋不休,別說還挺有說書人的潛質,劇情跌宕起伏,說的貔貅激情澎湃,心情跟著起起落落,聽到後頭,恨不能一拍巴掌叫個好。
「太解氣了!」
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貔貅看向趙家青年的目光充斥了憎惡與膈應:「就應該讓他也嘗嘗那種被剝奪尊嚴,剝奪人生,剝奪肉的體,甚至是靈根的痛苦!」
團長的手在發顫,聽的越多他越心疼。
他的女兒啊。
沈兮拉了幾條因果線,分別指了指趙家主和青年:「你女兒的靈根在他身上,精神珠在他身上。」
團長倒抽一口冷氣,憎恨的目光開始充血,「你們害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