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也不是沒有發生,那是一對鄰居,兩邊因為宅基地的十公分歸屬權勢如水火,已經私下鬥毆非一日兩日,某日東邊那家的老爺子喝了假酒醉醺醺,看到西邊那家的小孩子在中間玩泥巴,一時新仇舊恨,拿起斧頭就砍了過去。
好在西邊的男人及時出現,從斧頭下救下了自家崽子,但小孩也被砍傷了,縫了整整二十針。
西邊的人越想越氣,給東邊的水裡投了一種能叫獸人瘋狂的草毒後報了假警。
草毒是劇毒,也並非不能解,只要及時手術洗胃就可以。但西邊的人延遲了報警。他們去的時候,草毒深入骨髓,老爺子早徹底失去理智,並用亂刀砍死了鄰居一家。
而毒效最終發作後,奪走了三條鮮活的性命,東邊的老爺子還有兒媳婦、小孫子都沒了,只有身體強壯的東邊雄性獸人勉強被救活了下來。
這一場因為十公分的糾葛最終演變成了兩個家的滅門慘案。
鹿角攏了攏思緒,不去想過去遇見的那些糟糕的事情,他的感應器沒有響,證明小崽子即便瘋,也達不到變成怪物的程度,他瘋癲並非因為力量暴走,看樣子和他之前想到的事件有些類似。
那一定是草毒!
臉色徹底變了,鹿角上前,一手按住發瘋的小獸崽,三兩下的擒拿控制住了發瘋的崽子。
「你們,你們是誰?不要傷害哥哥,他只是想給你們展示他的力量。」弟弟在兩人推門進來時就懵了,直到看到哥哥被按壓在地上,他急的小臉慘白,從床上艱難地起身。
「噗通」摔在地上,缺失力氣的雙手只剩下一把骨頭。
和他哥哥如出一轍,瘦的像是一個小骷髏。
「我哥哥……」
沈兮來到髒兮兮的弟弟前,單手將瘦骨嶙峋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跑的小崽子拎起來,塞到了只用兩個被蟲蛀的黑乎乎木板拼接的簡易床上,展露一個溫和的笑容:「是的,我們來了。」
滿心的恐懼和擔心,甚至是不解與茫然都變成了一份安心,他昂頭望著沈兮,努力擠出個笑容。
「先生,您就是哥哥說的來救我們的人嗎?謝,謝謝您!哥哥他很厲害的。」
「嗯。」
鹿角已經通知了醫療隊,這隻小崽子雖然不是暴走,但也生命垂危,若是不及時救治,很可能小小年紀就夭折了。他下意識抬頭尋找沈兮的身影,神色一頓。
在這黑暗而狹窄的空間內,沈先生的笑容彷彿閃閃發光。
他的心撲通撲通亂跳,臉也紅了起來。
沈先生的聲音空靈幽谷。
「咳,這隻小崽子應該是誤食了草毒,沈先生,您看看呢?」鹿角面頰微紅,一本正經地道。他的心胡亂跳動,但對沈兮是極信任的,沈先生不光力量強大到無人能及,醫術也令人敬仰。
沈兮「嗯」了一聲,來到鹿角身旁,看向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小男孩。
小男孩雙眼暴突,眼底冒著無數血絲,他的視線渾濁而兇戾,像極了失去理智的小獸,沈兮眉頭微蹙,指尖搭在小男娃的手腕上,幾秒後,掌心翻轉,一個碧玉色的小瓶子落在掌心。
他倒了一顆瑩瑩翠綠的丹藥,在小男孩的下巴上輕輕一點,小男孩下意識張嘴,丹藥便骨碌碌地滾進了他的嘴裡,化作一道清甜的液體滑進喉管。
「咕嘟咕嘟……」
沈兮的丹藥見效極快,堪稱立竿見影,幾乎在小男孩吞下丹藥的瞬間,他便不再兇殘地掙扎。
僵硬的身體軟了下來,小爪子軟噠噠地搭在地上,小獸猩紅的眸漸漸恢復清明。
「哥哥!你還好嗎?」
哥哥的腦子嗡嗡作響,腦袋像是被人用錘頭狠狠鑿擊了一陣,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