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人討好的花樣也數不勝數,詹灝早已習慣。
詹灝幽幽地瞥了一眼,在金寶兒的光屏上隨意一點:「跳樑小丑,不用理會。」
若非他將主意打到哥哥身上,他連個眼神都欠奉。
金寶兒「哦」了一聲。
「可一看不是好東西,讓他過來幹嘛呀?」小狐狸迷濛地歪著頭,揪著尾巴毛毛努力拍得蓬鬆。
沈兮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尖:「我何時同意讓他見崽崽了。」
小狐狸眨眼:「咦?」
關閉光屏,金寶兒恨鐵不成鋼地斜眼看他,「唉,都是爸爸養大的崽,你怎麼能這麼笨呢。真是墮了哥哥的名聲。」
小狐狸:「…………」
小狐狸氣鼓鼓,小狐狸不服氣,小狐狸受不了這委屈,淚眼巴巴:「嚶qaq。」
沈兮摟過小狐狸擼了個爽,「你最可愛。」
小狐狸:「吱!」
沈兮招呼了小腓腓過來,他的小臉上抹了點麵粉,像是一隻小花貓,雖然雙眼依舊無法視物,卻不再布滿惶恐與麻木,此刻正彎成兩個月牙,穿著件小圍裙跑過來:「寮長?」
小嗷嗚和小火鳳同時放下手裡的東西,疑惑地歪頭看過來。
一雙雙眼睛明亮而閃爍。
沈兮招了招手,眼含笑意地擦拭他肉嘟嘟的小臉兒,拂去那點麵粉:「喜歡這裡嗎?」
「很喜歡。」小腓腓用力點頭,咬著下唇嘴角微微上翹。
第四寮果然和寮長說的一般,與第一寮完全不同,小夥伴們都很友好,他也很喜歡他們,雖然還有一點點不習慣,可有了熱情的幾隻小夥伴,他已經能很好的融入進來了。
剛剛他正在學做糕點,暫時是小火鳳的助手。
「對你的父母有印象嗎?」
小腓腓一怔,眼神逐漸迷離,一絲悲哀和茫然瀰漫上心頭,舒展的眉眼擰起,「寮長我……」
他從沒有忘記過。他記得很清楚,媽媽指著他鼻子嫌惡地罵他是怪物。
媽媽那時候的刻薄的話刻入了靈魂,忘不掉了。
「想見他們嗎?」
沈兮注意著小傢伙的表情,見他難過的快哭了,無聲地嘆息了一聲又問:「你想見他們嗎?」
「我,我……」小腓腓一時被這個問題問懵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卻像是忽然被霹靂砸了一下嗡嗡作響,腦海里被炸的烏煙瘴氣,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想見見他們?
什麼意思。
寮長是說他其實可以見見他們嗎?他們終於要來見他了嗎?
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像是擂鼓,小腓腓哀苦的神色凝滯,他沉默了許久道了一聲:「嗯。」
他見,他們捨棄他憎惡他,他還是想見見父母。不是因為親情,只是想給天真的自己畫個句號。他也不恨,但他想看看丟掉恥辱後的他們。
「那就見吧。」沈兮笑嘆道,在小傢伙的腦袋上拍了拍:「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嗯。」小腓腓的臉色慘白,他有一絲惶恐,一臉的心神不寧。
其實他很害怕。
他原本是家中老三,上有聰穎優秀的哥哥,下有天賦絕倫的弟弟,他在家裡就是個透明人。很不受寵,家裡每每買東西,他都是順帶的那一個。
本就不受重視,當被定為怪物後,更是淪為了外界的笑柄,家族的恥辱。
他爸爸用沾著鹹水的藤條狠狠抽他,媽媽憎惡責罵他。
一幀幀畫面歷歷在目。
充滿暴力血腥的場面一遍遍在腦海里回放,小腓腓閉了閉眼,嗓音顫巍巍:「寮長,我……」
沈兮戳戳他的臉蛋:「不用怕,他們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