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你若是我,你會想見她?”
顧水卉靠在桌邊玩帕子,故意拉長聲調:“你們男人的心思,誰知道?否則她怎麼會……”
見顧浩軒臉色一沉……她這哥哥平日裡脾氣最好,卻只是提到這個念桃就要陰臉,也難怪,誰讓她……
她急忙改口:“不過她到底懷了咱家的骨肉,你不能總是對人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吧?我看她也夠難的,爹和娘對她也沒好臉色,可若是她真能一舉得男一切就該不一樣了,哥哥還是早點打算為妙,像哥哥這樣動不動就惹爹吹鬍子瞪眼的人若是有了兒子替你求情,豈不是會少挨不少板子?”
語畢,自己哈哈大笑一番,抬眸之際卻見三哥正瞪著眼看她,怒意隱隱。
三哥今天很是不一樣啊。
她纖指纏著帕子歪頭琢磨一會,似是想到了點子上,頓時一笑:“既然沒有人管三哥,那我就辛苦點吧。我去拿點藥來,否則爹看你一臉傷痕一定又要動氣。你也是,這軒逸齋就常年備著金創藥,擦一點就會好,也不說自己想著點……”
“不用了,”顧浩軒擺擺手:“我無論什麼樣他都是看我有氣,我也不想和他見面……”
“是不想和爹見面,還是不想和那個人見面?”顧水卉一臉詭笑。
“那個人……哪個人?”
“就是那個讓你奮不顧身弄得傷痕累累的人啊……”
程雪嫣的臉在眼前咔嚓了兩下。
“嘁!”
他撇了撇嘴,頭一別,目光卻恰好落在桌角的小龜上。
顧水卉自然也看到那小龜了,順手撿了起來:“真不知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竟讓我風流倜儻才華橫溢舉世無雙人見人愛的三哥為她大打出手。只可惜我不是個男人,否則一定要去青樓會會她……”
青樓……金玉樓……
顧浩軒的眼睛開始放光。
怎麼早沒想到呢?既然她去金玉樓賣唱,就應該還會去的……
顧水卉見哥哥的雙眼愈發光亮,自知說中了他的心事,於是嘆了口氣:“只可惜是個青樓女子……哥,你要考慮清楚,關鍵是要為你的……”
她本來想說“屁股”,但畢竟不雅,於是改作:“關鍵是要想想爹,唉……”
她故作無奈,起身欲走。
“拿來!”
顧浩軒卻突然開口阻攔。
她不明所以的轉過身,卻見他正搖著食指指著她的手……
小龜……
她嘴一撅:“哥今天倒變得小氣起來了,這玩意該不是你的新情人送的吧。噫……那種女人的東西,我才不稀罕!”
她捏著鼻子將小龜丟到顧浩軒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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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顧浩軒都在金玉樓坐鎮,不到最後一個客人離開他絕不肯走,弄得韓江渚只覺奇怪。
“我說浩軒,這都幾天了,來來去去的人我都看厭了,你怎麼還能如此鎮定?”
阮嬤嬤也有點煩,這二位天天坐在這,樓裡的小姐們都不愛招呼客人了,有事沒事的往他們跟前湊合,寧肯折銀子。其餘的客人們被冷淡,大不樂意,人都要跑到別的青樓了,她那些被砸壞了的東西要怎麼才能賺得回來?上次雖是有人惡意鬧事,她也不敢報官,原因很簡單,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可是不甘心吶,卻又不能把這兩人趕出去,一個是太尉府的三公子,一位是鎮國將軍的獨生兒,動動哪個她的金玉樓就要像個蚊子般被拍死。往常這三公子也不是見天根生了根似的,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翠絲?
小姐們都很開心,而最開心的怕就是這個翠絲了。
她仍舊是不能說話,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