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嫣腦掛黑線,他該不會採用了先進的口對口式人工呼吸吧?
“姑娘回來後就一直嚷著讓凌公子來提親……”
提親?讓凌肅來程府提親?這倒是個好主意,自己怎麼沒想到?不對這就是自己想的,可是……
“況先生……”
“況先生將姑娘救上來就走了,二姑娘和三姑娘發現姑娘沒事方放了心,千囑咐萬囑咐這事不能讓老爺和夫人知道……”
這倒是自然,否則誰都逃不了罰。
“其實況先生他……”碧彤偷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他怎麼了?”
“他……蠻好的。”碧彤低下頭,繼續縫衣裳。
碧彤的意思她何嘗不明白?只是……
“先把衣裳放放,去取紙筆來……”
“姑娘要改衣服樣子嗎?”
“不,我要寫一封信,”她鎮定的看著碧彤:“讓凌肅來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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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第二天便送了出去。
之前,碧彤多次勸她再等一等,她也知道如此主動不大合適,可是如今府裡這個情勢……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不知究竟誰會成了誰的“仇”,自己倒沒什麼,她們可就要把她活吃了。再說,凌肅遲遲沒有訊息,沒準也在琢磨著怎麼辦才好,或許也如自己猜他一般在猜她的心思,若是再聽到什麼不好的傳言就壞了。夜長夢多,遲則生變,不如提醒他一下。她自覺措辭已很委婉,又不失女人的身份,而今唯一遺憾的就是這條妙計是自己提出來的,他為什麼就沒有想到……
既然信已送出,懸了多日的胡思亂想的心便已收住,只等最後的訊息。
碧彤見主子精神尚好,便取出連夜趕製的衣服給她試穿。
從外衣羅裙到抹胸均是素錦所制,不僅顏色雪白,更平無紋理,真個是一素到底,樣式又極簡單,卻勝在輕柔順滑,穿在身上,即便無風,裙襬飄帶亦徐徐拂動,若仙若幻。
碧彤讚許的看著姑娘:“都說‘若要俏,一身孝’,姑娘這身就像是把那雲彩穿在了身上,只是好看歸好看,夫人見了怕是要……”
程雪嫣不緊不慢的將衣裙換下來,去妝奩裡揀了兩支珠花。
這是金掌櫃送來的這個月的首飾樣子。她最近沒心情,只胡亂依了前世買的那些小玩意畫了兩個,一件是綠豆大小的淡粉珍珠圍成個橢圓,其上用帶有花紋的玉料攢成五瓣花,花蕊則點以墨藍碎晶,一件是狀如花苞滿嵌珠玉,而最讓金掌櫃滿意的是這兩個珠花摒棄了以往的簪柄,而是在背面用一種擰了兩個螺旋的卡子扣在一個小紐上固定。這兩樣東西都可不用金銀製作,因為太軟,只以銅代替就可,然後鍍上金或銀以作裝飾。他為此又可大賺一筆,一高興,給程雪嫣多算了十兩銀子,拜託她以後多設計點這種薄利多銷的首飾。
選了個攢金絲海獸葡萄紋的緞盒,將兩樣東西裝起來。東西並不值幾個錢,可是放在這樣一個看似貴重的盒子裡,那感覺可就不一樣了。然後又讓碧彤將衣服疊好。
“帶上它,咱們去代先生那走一趟。”
碧彤捧著衣服滿腦袋問號的跟著去了。
代真也住在程府,在西北方向的院落裡,名望晨樓。原本是叫歸真樓的,只因“真”字犯了杜覓珍的音,為避諱而改了名字。
西北是程府最僻遠的角落,平日裡人跡罕至,代真住在這也是有原因的。她是度津人,與程府無親無故,是經王遷御史的推薦被先皇欽點為畫藝先生,本是應住進御史府的,卻又被王遷以“關雎館的人,自然要住在關雎館,這樣教女孩子方便。程尚書,你程府該不會連安置一個女學先生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