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他們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害怕，有的只是解脫的釋然。

木月塵愣愣的看著這一幕，解決了厄神，還是改變不了他們死亡的結局嗎？

木月塵眼角不知何時有一滴淚水滑落，她轉頭看向李無敵。

後者淡然的看著這一幕，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無數紀元來，他見過了太多太多這樣的畫面，也親手送走了許多人。

內心早已經冷如寒冰。

“師傅，他們......”

李無敵微微搖頭，打斷了木月塵的話。

“在三萬年前，他們拋棄肉身，元神融入萬劍鎖神陣的時候就死了，支撐他們到現在的，也只是執念而已，如今執念已消，無可逆轉。”

木月塵的話被堵在咽喉，看著李無敵那平靜的面容，忽然有些心疼他。

麻木至此，師傅他當年究竟經歷了多少這樣的事？

又親手送走了多少自己在意的人？

她又不禁想到：自己會不會也只是將來他送走的人之一呢？

在劍祖漫長的歲月中，遇見過多少個‘自己’？

他還要一個人孤單的走多遠呢？

“師傅，我會成為那個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以後不要一個人獨孤下去了，月塵會變得很強很強，會讓歲月葬不下，會永恆不滅，萬古長存。”

木月塵忽然開口，像是在對李無敵訴說，又想是在對勉勵自己。

李無敵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劍無道最後消散前，對李無敵笑著點頭。

“劍祖，再見了。”

萬尊對著李無敵笑著告別：“劍祖，多謝了。”

李無敵微微嘆了一口氣。

“別急著死啊，再幫我去輪迴始祖的地盤調查一些事情。”

在這最後一刻，李無敵決定給他們一個新的開始。

也算替劍道還了這份因果。

世界之上，未知之地，彷彿永遠籠罩著濃稠的迷霧，似存在之地，又似虛無。

一條平靜的河流緩緩從迷霧之中穿過，流淌向未知的盡頭。

河水如夢如幻，低頭望去，每個人都能在其中看見自己過往的一生。

從出生到死去，事無鉅細，宛如放電影一樣清晰。

倏忽間，數以萬計的劍道金蓮穿透迷霧，迷霧中漂浮而來，承載著一個個逝去的靈。

金蓮宛如一隻只行走於河流之上的船隻，駛向了最深處的未知之地。

金蓮之上，劍無道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四周永不退卻的迷霧，揉了揉腦袋。

他摸著身下那金蓮，這是劍道的凝實體。

劍無道瞥著迷霧之中，隱隱約約看見了其他金蓮的存在。

它們如迷霧中的螢火蟲，在這條超脫世界之外的河流之中散發著瑩瑩微光。

劍無道撐著身子走到金蓮邊緣，朝著下方的河水望去。

河水中出現了他過往的畫面，從出生到死亡，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