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慕白的罪行流傳出了宮外,他成為了世人口中那個覬覦皇帝女人,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惡徒。
歷星澤立刻提筆寫下問責書信,命人八百里急報送去雍西王的地界,當面斥責他家風不正,治下不嚴。
隨後,大臣們的奏摺如雪花般湧進內閣,內閣大臣們整理了三天三夜依舊沒能將奏摺中的內容匯總完畢。
但這些奏摺彈劾的物件都指向了同一人,那就是雍西王遲憂。
那些曾經跟他有牽扯的人紛紛與他們遲家劃清界限,更多人紛紛站出來檢舉彈劾雍西王。
這日御書房中,六位內閣大臣恭敬的守在皇上歷星澤桌案前,將匯總的奏摺內容上報給了他。
歷星澤看著涉及雍西王遲憂的一條條被彈劾的罪狀,怒火中燒。
除了結黨營私,收受賄賂,賣官鬻爵等等,甚至還有縱容世子們欺行霸市,逼良為娼等惡劣行徑。
然而,最讓歷星澤惱怒,動了殺心的一點,就是他私自擴軍,有謀反之心。
雍西王是三位藩王中年齡最長的,擁有十一個世子,王女更是不計其數。
被先帝封為異姓王已經是非皇室血脈能夠達成的人生最高榮譽了,除此之外,那隻剩下謀反篡位。
自從收到皇上的斥責書信和兒子遲慕白的荒唐手稿,遲憂就坐立難安,茶不思飯不想。
脫離戰場多年的他過著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消遣日子,自然養的膘肥體健。
正是這幾日的煎熬,讓他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雖然肚腹依舊圓潤,可臉頰卻深深凹陷。
雍西王妃已經臥病在床多日,卻依舊命人時不時的前來乞求王爺救救她的兒子。
歷星澤命令他入宮接受大臣們的彈劾,態度極其強硬,不給他任何商量的餘地。
眼看距離皇上命令他前往繁城的日子越來越近,他也依舊猶豫著。
這時,卻有一位令人意外的訪客來到了王府中。
歷千山邁著悠閒的步子跟在家丁身後穿過連廊,他面色倨傲的掃視著王府內的景緻。
遲憂的女兒們看到來人天生一副好皮囊,身材頎長,面容清雋孤傲,令她們霎時間心動不已,各個都羞紅了臉。
看到那人所穿著的皇室獨有的服飾,她們誤以為是父王替她們物色的未來郎君,都興奮的遠遠觀望著。
歷千山被家丁帶到了一間裝修極度奢華的書房中,他四處打量著那些擺著各種奇珍異寶的博物架。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誤入了王府的珍寶庫。
架子上有些物件應該存放在宮中庫房中的,先帝和歷星澤都沒有進行過此類封賞,為何這些物件出現在了雍西王府中?
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這纏繞朝廷根基巨深的藤蔓此時此刻是否會毀滅整個朝廷。
皇上歷星澤竟然命令雍西王前去繁城覆命,萬一雍西王不去,而是立刻謀反,那將是對剛繼位不久的歷星澤一次生死存亡考驗。
“啊呀,竟然是興平王王爺前來,老夫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遲憂一改近幾日的焦慮神色,擺出一副熱情好客的態度,接過婢女奉上的茶碗,又親自躬身雙手奉上以示恭敬。
歷千山笑著接過茶碗,開蓋前嘗一口,讚道:“茶色清透,入口留香,是為巖茶中極品。”
“不知王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呢?”
歷千山放下茶碗,笑呵呵的看著遲憂,眸光凌厲。
“雍西王自然知道本王前來所為何事,何必裝糊塗呢!”
雍西王遲憂不由得嘆息一聲,言辭懇切的說著。
“不瞞王爺,我近幾日徹夜難眠,我那混賬兒子竟然做出那等醜事,我有愧於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