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魯特恭敬地用雙手接了過來,小心地展了開來,細細地看了一遍,猛地一合手中地聖旨,起了身,將聖旨放在了大堂的桌上,就地對著聖旨磕了幾個頭之後,大步走到胤祚身邊,一頭跪下道:“下官額魯特接受王爺節制,請王爺下令。”
“好,老九要求你的事,你不妨給他個準信,就說你一定會按令行事,至於其它的嘛,你且附耳過來,本王說與你知……”胤祚滿臉是笑地附在額魯特的耳邊叮囑了幾句,聽得額魯特不停地點著頭,末了磕了個頭道:“下官謹遵王爺之令行事。”
“嗯,如此最好,唔,這是本王的貼身侍衛清虛,他會負責保證你的安全。時候不早了,額大人也該給老九一個準信了,別讓本王的九弟連覺都睡不踏實。好了,本王就先告辭了,額大人只管忙自己的事好了。”胤祚話音一落,身形閃動間人已出了九門提督衙門,幾個起落間人已消失在黑暗中。
額魯特愣愣地看著胤祚消失的方向,發了好一陣子地呆,突地高聲道:“來人。”守在衙門口的戈什哈們立刻一擁而入。額魯特板著臉道:“傳令下去,各門參將以上明日一早到衙門點卯不得有誤,毅親王來此之事任何人不得洩露,違令者殺無赦!”
“喳!”一群戈什哈各自打了個千,分頭忙碌去了,額魯特又叫過一位心腹讓他去廉郡王府傳口信,忙完了這一切,這才回頭招呼胤祚留下來的那三名侍衛道:“各位,本官今夜值守。三位要不要先下去歇息片刻?”
“不必了。”清虛很是客氣地行了個禮道:“我等奉王爺之命保護大人,大人到哪,我等就到哪,大人請自便。就當我等不在好了。”
這等保護跟監視也沒啥子區別,可額魯特卻絲毫也不在意,還了個禮,自顧自地坐在大廳的椅子上閉目養起神來,誰也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絲毫的東西來……
戌時一刻,夜很深了,雪下得愈發大了起來,鵝毛般地大雪被北風一刮。打在臉上令人格外地疼痛,在這樣漆黑地夜晚裡,就算是走路絕對是件難事,若是騎馬的話倒還好過一些,可問題是大雪天裡視線受阻,就算手中地火把亮堂得很,也只能看得見身前一丈左右的距離,要在這樣的夜晚裡趕路,著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溫憲格格平日裡雖也算是能騎馬射箭,可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公主。這一路走來著實吃了大苦頭,原本一個時辰能到的,愣是花了兩個多時辰才趕到了西山腳下,可隔著老遠就能聽到營房內響聲不斷,似乎軍隊正在調動之中。溫憲格格心中大急,不管不顧地催促著鄂爾成等人加快馬速,沒命架地往軍營的方向衝去。
“站住!口令!再不停下要放箭了!”數十名暗哨從黑呼呼的道旁林子裡衝了出來,高聲喝令道。
溫憲格格一勒馬韁,高聲道:“和碩格格溫憲及翰林院侍講鄂爾成求見你家大帥,我等有公務在身,還請儘速通稟。”
有清一代地格格大多沒什麼權力,也不怎麼受重視,但畢竟都是公主,地位還是有的。但九格格溫憲恐怕是所有格格里頭的異數,無他,這丫頭自幼就深得康熙老爺子的寵愛,為人又豪爽,是京師八旗女子的領袖人物,滿京師都知道溫憲的大名,再者。溫憲還有三個極為出色的王爺親兄弟罩著。在京師裡是個沒人敢惹的人物。那群哨兵都是八旗子弟,自然知道溫憲格格是哪尊菩薩。可這會兒天黑,誰也不清楚面前這位是不是溫憲格格,自然不敢隨意放溫憲格格等人進軍營,不過也沒人敢說個不字,一幫子暗哨商議了一陣之後,一名哨長模樣計程車兵高聲道:“請諸位出示信物,小的也好進營通稟。”
溫憲格格等人是身懷聖旨,可現如今形勢未明,這道聖旨非同小可,自然是不能隨意出示地,可他們走得急了些,身上倒是沒帶印籤之類的東西,一時間也難以證明自個兒究竟是誰,不禁有些傻了眼,正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