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這些案宗,隨本督前往豹房走上一遭。」
杜謙抱著案宗跟著楚毅直奔豹房而去。
朝中政務有楊廷和、楚毅來打理,朱厚照最多是翻閱一下楚毅、楊廷和他們所挑選出來的重要奏章便是。
所以說朱厚照這幾日的日子那是相當的悠閒,甚至因為京中緹騎四處,到處籠罩著一片恐怖的氣氛,那些朝中重臣也都沒有誰前來攪擾朱厚照,倒是讓朱厚照清淨了許多。
這一日,一頂小轎出現在豹房之外。
就見一道白髮蒼蒼的身影出現,身旁一名年輕人攙扶著對方,如果說有權貴見到的話定然會第一時間認出對方赫然是這京城一眾勛貴之首的英國公張懋。
張懋中氣十足的瞥了那小太監一眼道:「前去稟明天子,就說老臣張懋求見!」
張懋歷經數朝帝王,身為勛貴之首,執掌京營四十餘年,那一身氣勢又豈是一個小太監所能夠扛得住的。
這會兒自然是惶恐點頭,匆忙跑進豹房之中前去為張懋通傳去了。
很快張懋爺孫二人便被請進了豹房當中。
看到張懋的時候,即便是朱厚照都上前一步道:「老國公不在府中歇息,怎麼有閒暇來見朕!」
張懋一記大禮參拜道:「老臣特來向陛下請罪!」
魏國公、英國公這些勛貴皆是與國同休,朱厚照對張懋同樣是敬重非常,一把扶住張懋道:「老國公不必多禮,快快起身!」
說著朱厚照衝著谷大用道:「谷大伴,快給老國公準備座椅,朕與老國公坐下敘話!」
張懋謝過天子,坐了下來,這才看著朱厚照道:「陛下,老臣有罪!」
朱厚照這才看著張懋道:「老國公何出此言!」
張懋緩緩道:「前幾日黃淮、黃奎私自調動兵馬,老臣身為京營提督卻是沒有察覺,差點使得黃奎這些亂臣賊子釀成大禍,臣之過失不小,特來向陛下請罪!」
朱厚照微微一愣,輕笑道:「黃淮等人之事與老國公有何關係,老國公雖提督京營,但是也不可能常駐軍中,而黃淮等人私自調兵自然要瞞著老國公,所以說老國公大可不必因此而自責。」
張懋一臉感激之色道:「蒙陛下信重,老臣甚為惶恐,心中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於陛下聽。」
朱厚照連忙道:「老國公乃是國之柱石,可謂朕之長輩,有什麼話儘管直言便是。」
張懋神色一正看著朱厚照道:「老臣懇請陛下遠離楚毅,莫要重蹈英宗寵信王振之覆轍啊!」
頓時朱厚照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可是看張懋一臉的忠直殷切之色,朱厚照心中輕嘆。
對於張懋反感他寵信楚毅,朱厚照一點都不奇怪,先前他寵信劉瑾之時,張懋一樣說過同樣的話。
土木堡一役給張懋所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深刻了,所以這位老國公但凡是看到某一個內侍有成為王振的可能便會直諫。
無論是成化年間的汪直,又或者是劉瑾、及至楚毅,張懋都曾直諫天子,希望不要寵信內侍,當以王振之事引以為戒。
哪怕是朱厚照身為天子,面對張懋的直諫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就在這時,遠處楚毅帶著杜謙正大步而來。
朱厚照看到楚毅的時候不禁眼睛一亮,其反應看在張懋眼中自然是令張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市井之間的流言,楚毅能夠知曉,那麼張懋自然也能夠知曉,張懋此來可不只是為了請罪,除了請罪之外,勸說朱厚照遠離楚毅等內侍,多陪伴後宮妃嬪,繁衍子嗣也是其此行的目的。
張懋那一副白髮蒼蒼,不怒自威的模樣,再加上對方在面見朱厚照的時候仍然有資格坐在朱厚照對面,其身份甚至都不用多想,楚毅便大概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