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了,便趁著周圍沒人的時候說:”你的傷也才放好,不用天天這樣跑來跑去的。’又笑:“是怕我悶嗎?其實不會,你看每天都來這麼多人,醫生護士都快提意見了。‘
”是呀。”肖穎低著頭,專心致志地削著蘋果,“誰叫你人緣好呢。我只擔心他們太吵,會影響你休息。‘
陳耀的嘴角彷彿向上彎得更加厲害,看著她仍是笑:”那兒有那麼弱,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或許下週就可以出院。’
“你別逞能,多住一陣把,徹底好了再說。”她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起身去洗手,洗完手出來之後卻見他拿著蘋果,正自垂著視線出神。
其實他是真的恢復得很不錯,面色已經不像最初時那樣蒼白憔悴,琥珀色的眼睛裡也有了光彩,她只看著只覺得終於能夠安下心來。
那日的生死一線,彷彿已經變得無比遙遠,那樣的噩夢,她只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經歷第二回。
她慢慢走到床邊,身體遮住了窗外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劃過一道曖昧不明的陰影,他抬起眼睛,忽然問:“小穎,你最近是不是不開心?”
“沒有啊。”可是事實上她卻有點恍惚,因為突然發覺陳耀與葉昊寧在這一點上非常像,似乎都極為敏銳,可以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又或者真如葉昊寧所說,她的臉上藏不住任何東西。
見她不承認,陳耀卻不肯輕易作罷,又問:葉昊寧來了嗎?
肖穎下意識便說了實話:“沒有”
陳耀不由皺眉:“你受傷,他都沒過來照顧?”
“哦,不是的,他忙,前陣子不是請了護工來 嗎?‘簡直越說越沒有底氣,她不禁暗自咬住舌頭,索性不再講話,只看著忽明忽暗的光影在陳耀的眼底流動。
病房裡安靜下來,她只覺得他盯住自己的眼神銳利如有鋒芒,幾乎能將她看穿,心中不大自在,於是說:我走了。”
“好”他微一點頭,臉上神色也似乎帶了些須倦意,等她走到門口即將邁出去的時候,他才又忽然低底地說:“不要覺得歉疚,如果換作其他人,我當時也會這麼做的。”
她停下來,卻不回頭 ,手指搭在門把上微微顫抖。
“我的傷很快就能好,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你的生活,你明白嗎?”
“恩”因為背對著,她並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如何,只覺得心中發苦,像是十分艱難才能發出聲音,:。。。。你放心,一切 都很好 ?“
可是事實上,一點兒都不好。
許一心後來怒其不爭地說:‘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是呀,簡訊是她親手發出去的,再去追究當時是否一時頭昏腦熱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了。
等待的日子彷彿變得漫長,每分每秒如同無聲的煎熬。
可是,肖穎有時候甚至恍惚,因為不知道自己真正在等的究竟是什麼。是離婚協議?還是某個轉機?
接到律師的電話是一週後,通知她回C市簽字。
星期六乘飛機回去 ,在龐大的機體離地升空的那一剎那,某些並不太遙遠的記憶突然伴隨著轟鳴的引擎聲席捲而來。
那天的傍晚,那個人出其不意地落座在她的旁邊,旋窗外是接近地平線的如血夕陽,清冷卻又眩目,在他英俊的臉上投上一層隱隱的金光,他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地欣賞著她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後一貫微涼的手掌穩穩地覆住她的手,曼聲說,坐好,要起飛了。
那一刻,她竟心旌神搖,不能自抑.
有葉昊寧在的日子,似乎永遠那樣新鮮,雖然他常惡意地耍她,可是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其實後來她一點兒也不覺得生氣,甚至偶爾樂在其中.
最初,只是將他當作自己的救贖,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