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芮激動道:「你們可以去查啊!」
賀決雲說:「那是警方的事,如果你有證據,你可以先報警。如果那只是你以為,很抱歉,我們沒有合作的機會。」
田芮攥緊自己的手指,憋了許久,喊道:「警方有問題!」
賀決雲:「小妹妹,所以說,得有證據。」
田芮激動道:「是真的!當年警方明明有機會可以證實我爸的清白,可是他們卻一直捏著證據不公佈!憑什麼?這麼多年了,還是有人認為我爸當年作風不良、死有餘辜,開什麼玩笑!他本來就要升副高了,是醫院裡面最有前途的醫生!他救了無數人,到頭來自己卻死得那麼悽慘,公平嗎?你們三夭的宗旨不就是還原真相?這個案子哪裡不符合你們的標準!」
賀決雲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問道:「你其他家屬呢?」
田芮哼了一聲,扭頭不答。
穹蒼按動鍵盤,點選回車:你是怎麼認識範淮的?
田芮猶豫了下,還是回答道:「是他主動來找我的。」
「範淮?」賀決雲想起那個在路口一閃而過的人影,狐疑道,「原來真的是他?」
穹蒼:你們達成聯盟了?
田芮說:「不行嗎?我們都是受害者。」
穹蒼:你們跟蹤我多久了?你認識範淮多久了?
田芮再次沉默。她看著二人不停審視自己的目光,委屈地咬住下唇,大概是發現他們和自己想得不一樣,滿心失望,拎起揹包跑了出去。
賀決雲沒攔,只感慨了一句:「年輕人。」
穹蒼:查一下。
「嗯。」賀決雲心裡有數,找出田芮的具體身份並不是難事。
房間裡只剩下二人,彼此的存在感強烈起來,狀態也不自覺放鬆下去。
賀決雲看著穹蒼,神情複雜道:「你最近是不是有血光之災啊?」大病初癒,又帶上了個外傷,怎麼回事?和醫院結緣了?
穹蒼煞有其事地點頭,用嘴型示意道:我也覺得是。
這事當然不能說是她的錯,賀決雲將剩下的話忍住了。他調整好情緒,在病床前俯下身,問道,「餓了嗎?想吃點什麼?」
穹蒼立刻被他帶歪話題,思考著該怎麼點單,賀決雲又自己加了一句:「哦,你能吃的東西也不多,別挑了。給你點個粥的外賣,實在不行就喝飲料。」
穹蒼:「……」
賀決雲摸向口袋,起身道:「我先去車上拿點東西,你自己躺著,不舒服就按鈴。」
穹蒼點頭。
賀決雲回車上是拿電腦跟檔案,順便和宋紓交代一下三夭的工作,準備今天陪穹蒼在醫院住一晚,明天也不回去了。
他拉開車門,再次看見放在後座上的花,愣了下。隨後想著這花買的真是應景了,之前還愁不知道找什麼理由送過去,正好可以拿來探病。
他把花束拿起來,將邊角整理好,確認它看起來精緻美麗,小心地捧在手裡走了出去。
等他回到病房,穹蒼已經精神起來了,正躺靠在床上看電視,見他進來,眼睛直勾勾地落在一旁的花上,歪著腦袋發出了詢問的電波。
賀決雲裝作坦然地把花遞過去,開口道:「爸爸給……」
穹蒼飛快「誒」了一聲。
賀決雲怒將花丟到她的臉上。
穹蒼將花拿開,忍著不適擠出一句話:「我只是清個嗓子。」
賀決雲說:「皮不死你。」
穹蒼心說自己現在就是說話不方便,否則一定拆穿他的心態。
到底是誰先想皮?甚至還想佔她便宜。
她把花整理好放到旁邊,又把掉下來的花瓣也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