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他走到門口，將放置在那兒的紙袋拎了起來。

&ldo;這什麼啊?&rdo;周居翰朝廖青揚揚紙袋。

廖青疊起雙腿，笑得意味深長：&ldo;你猜猜。&rdo;

周居翰微微一笑：&ldo;我一直不是個喜歡猜的人。&rdo;說完就把紙袋給拆了。裡面是個黃梨木雕花木盒，做工精細。就這盒子，價值就不菲了。

周居翰沒猶豫，直接把盒子開啟了。

明黃色的錦緞里居然嵌著一條馬鞭。

周居翰很意外，將鞭子取出，在折成三截疊在了掌心，上下端詳。

廖青笑問他：&ldo;趁手不?&rdo;

周居翰眼睛裡帶出了幾分笑意，點點頭：&ldo;還成。&rdo;

廖青啐他：&ldo;得了吧，知道你最好這個。&rdo;

曹佳瑩適時幫腔：&ldo;姐夫的馬術啊，放眼整個北京城都找不出幾個能比肩兒的。&rdo;豎起拇指，&ldo;技術啊，是這個。&rdo;

&ldo;行了行了，別吹了。時候不早了，回吧。&rdo;

一行幾人，陸陸續續出了這屋子。來的時候稀稀落落，出來時倒是烏泱泱的一大幫，好不熱鬧。

張小檀一路沒說什麼，直到上了廖青的車。暮色裡，距這不遠的那輛紅旗朝她這邊亮了亮大燈。

張小檀心裡一驚，忍不住就抬頭了。

對面那車，卻早已先行一步，沒影了。他總是這樣，給予她希望和溫情，看似對她關懷備至，可真要抽身，沒有人比他更乾淨利落。

他是幾個意思?

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不覺就沉了下去。

再沒有比這一天更糟糕的了。

……

回到研究所，張小檀在宿舍樓下碰到了李成樞。

天氣冷了，大家都加了衣服，他卻穿得單薄隨意。彼時他站在她宿舍樓底下的那棵白楊樹下，穿著菸灰色的毛衣，脖頸上繫著的是那條他戴了兩年的白色圍巾。

張小檀疑惑：&ldo;師兄，這麼晚了您還不休息呢?&rdo;

李成樞抬起腕錶看了看，爾後低頭對她微笑：&ldo;一個小時零五分。小檀，等你可不大容易啊。&rdo;

他說得張小檀都臉紅了：&ldo;對不起，有點事兒，耽擱了。&rdo;

&ldo;你看你，怎麼臉皮這麼薄?我又沒怪你。&rdo;李成樞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ldo;上去說吧，這邊風大。&rdo;

張小檀順從地跟著他進了樓。

她那宿舍在三樓東邊盡頭，三人間的，不過其他兩個床位都空著，現下三個上下鋪和兩個櫥櫃都成了她的私有物。

李成樞隨便找了找了張床坐了，四處看了看：&ldo;不錯啊，挺寬敞的。&rdo;

&ldo;我給您倒水。&rdo;

&ldo;不麻煩了，小檀。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rdo;

張小檀回頭，就見他抬手對她招了招。她抿了抿唇，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了。

李成樞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ldo;你覺得最近的課業怎麼樣，繁重嗎?&rdo;

張小檀不清楚他的意思，斟酌著：&ldo;還好吧。&rdo;

&ldo;別緊張，咱們隨便聊聊。&rdo;他架起一雙長腿，換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ldo;進研究所之前，廖老師和喬院士也跟你說過吧。咱們實驗室，每人每年至少十項私人專利，完不成這個額度，以後可是畢不了業的。&rdo;

張小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