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看，多麼厲害啊，一句話頂她十句，從來不生氣，不慍不火就能掐住她的七寸。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杵在那兒極為尷尬。

周居翰說：&ldo;去前面坐，陪我說說話。&rdo;

張小檀只好跟著他到觀景廳坐了。

這地方是過道的轉角，一個圓形的廳堂，只有一扇門連著過道，直徑不超過三米，靠落地窗的那半邊放了張深紅色的大弧形沙發，空間就滿滿當當了。

張小檀坐在沙發的一個角上，坐姿端正，雙手安安分分地疊在膝蓋上，挺像小學生接受訓話。

周居翰笑了，疊起雙腿：&ldo;不用這麼拘謹。我又不是三頭六臂，至於嗎?&rdo;

張小檀含著胸沒說話。

周居翰：&ldo;你不用這樣，我就是想問問，你兩年過得怎麼樣。&rdo;

&ldo;我挺好的。&rdo;

&ldo;我要聽實話。&rdo;她一直垂著頭，背脊都繃緊了，周居翰也於心不忍，態度放得更加溫和，語氣也是和藹的，&ldo;課業順利嗎?&rdo;

她點點頭，馬上又搖搖頭。

&ldo;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rdo;他微微前傾了身子望向她，笑得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張小檀回答：&ldo;老師、師兄師姐都很好，這是挺順的。不過，我能力有限，很多方面還需要努力。&rdo;

&ldo;你這丫頭，怎麼總這麼實誠?&rdo;

&ldo;……&rdo;

他又換了個問題：&ldo;處物件了嗎?&rdo;

張小檀怔住，猶豫了會兒，誠實地搖頭。

周居翰說：&ldo;你還小，也不急著這一時，多花點時間在課業上也是好的。&rdo;

說完這句話，他微微彎腰勾了桌上的那杯茶，掀了茶蓋，有一搭沒一搭地撇著茶葉沫兒。張小檀眼角的餘光瞥見他下頜的線條，微微滾動的喉結。

剛剛跑完步，他的袖子捲到了小臂上，為了方便，運動衫裡面沒穿別的，微微敞開的拉鏈領口露出結實的胸膛，還有些汗濕。

她收回目光。

其實有很多的那一刻，她想馬上逃離這裡。

說不清是對他的怨懟和排斥，還是一種自我規避。

期間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掏出手機後看著螢幕兩秒鐘，爾後站起來，走到了過道里接聽。

這邊很安靜，哪怕他走得比較遠了，張小檀還是可以聽清電話那頭是個年輕女聲。

她聽到他溫聲跟電話那邊說：&ldo;我在工作。&rdo;

那個女聲笑道：&ldo;我現在就在你指揮所那兒，要我現在下去找你嗎?&rdo;

&ldo;我在外面，出任務。&rdo;

&ldo;哪兒?&rdo;

周居翰說：&ldo;解大小姐，您這是查戶口呢?&rdo;

&ldo;哪能啊?我這不是關心你嗎?&rdo;

周居翰是個有涵養的男人，也是長輩，明知她來者不善，也耐著性子陪她打太極。等她說完，沒那興致了，他才說：&ldo;那就這樣吧，回頭見。&rdo;

轉回觀景廳，張小檀站起來跟他道別：&ldo;我真的要回去了。&rdo;

周居翰說：&ldo;再坐會兒吧。&rdo;

她的態度卻出奇地強硬：&ldo;我要回去!&rdo;

周居翰看著她，看了有一會兒，點點頭，算是同意了：&ldo;我讓老林送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