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來著,看樣子是想把她改造成正經的大家閨秀。
父親就不必說了,除了不能摘下天上的星星給她賞玩,幾乎無所不從。而這個便宜兄弟蘇玉修,雖然不是一母所出,卻跟嫡親姐弟並無兩樣,不論生母豐姨娘給他做了什麼吃食,他總要分出一半給姐姐;從學館回來,給父親和嫡母請安之後便徑直到姐姐屋裡給她講些外頭髮生的新鮮事情,等等這些無法詳盡道來。
令蘇玉妍深為觸動的是,這個兄弟雖然年紀不大,卻擔當不小,聽說小時候姐弟倆偷偷溜出去遊玩,姐姐不小心掉進河裡,差點命歸黃泉,蘇慎怒極,要將兩個隨侍丫頭打死,還是蘇玉修主動出來把罪責包攬在自己身上,最後也被蘇慎請了家法,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才能下地走動穿成渣男他妹的女配傷不起。聽說自此之後,姐弟倆人的感情就更加深厚了。
由此,不管宋氏與蘇慎如何對待蘇玉修,蘇玉妍也還是盡一個姐姐應盡的責任,悉心照料談不上,卻也是無微不至地關心著他。畢竟,一個庶子,不管在家中,還是在族裡,地位與嫡子都相去甚遠,尤其還有宋氏這樣的嫡母在上,那就更得處處小心了。
往日裡,都是姐姐問兄弟答,可是今天,卻是兄弟問姐姐答。
蘇玉修滿臉崇拜地望著姐姐。
“姐,父親今天怎麼也在母親屋裡?”
“姐,母親今天又留你吃飯了?”
“姐,你都用了什麼法子哄母親開心?”
……
等他問完,蘇玉妍這才舉起手來,作了個“安靜”的手勢,見他慢慢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這才故弄玄虛地笑道,“你都問完了嗎?”
蘇玉修認真地點頭。
“那好,我都告訴你。”蘇玉妍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今天送了一副護膝給母親,之後又送了桂花茶,之後我就賴在母親屋裡吃飯,父親正好回來,便也順便留下吃飯了。”說到這裡,便戛然而止。
等了半晌,仍未聽見姐姐續說下去,蘇玉修尚未完全坐上椅面的屁股一下子重重地落下去,哭笑不得地望著姐姐,“姐,你說完了?”
“嗯。”蘇玉妍十分鄭重地點頭。“說完了。怎麼,你不相信?還是不滿意?”
“何止是不滿意,簡直就是——”蘇玉修沮喪地揮了揮手,把湧到嘴邊的不滿吞了下去,復又小聲問道,“對了,姐,聽說今天昌寧又來信了?”
蘇玉妍白了他一眼,“昌寧不是每年都有信來的麼?你這麼神秘幹什麼?”忽想起什麼似的,又問“莫非這昌寧的來信,與你有什麼相干?”
蘇玉修朝門外看了兩眼,確定無人時,這才向前傾著身子,神秘兮兮地低聲說道,“與我自是不相干,可是我聽說,姐姐的外祖家要接姐姐去昌寧了!”
“我才從母親房裡過來,壓根兒就沒聽她提起此事。”宋氏雖然沒有說是她孃家人要接自己進京,可卻明明白白地跟她說了去昌寧的事,不過蘇玉修一早就去了學館,他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蘇玉妍心裡一動,旋即笑道,“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就算道聽途說,也得有個說詞才行。”
“這麼說,姐姐是當真不知道要去昌寧的事?”蘇玉修似笑非笑地看著姐姐,既不肯定自己所說,卻也不否定,心裡卻在暗自琢磨著姐姐到底知不知情,若真不知情,自己把這個訊息透露給她,就正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若是她已從嫡母那裡知道此事,自己的舉動自然會惹姐姐生疑,別的不說,僅是訊息來源,就足以讓嫡母大怒——他一個庶子,如此輕易地知曉嫡母書信的內容,就算不他並不曾偷看,姐姐也一定會懷疑他。
蘇玉妍雖然懷疑訊息的來源,可她畢竟沒有親眼目睹過書信,也不敢確定宋氏是否是因為看過家信之後才作出送她去昌寧的決定,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