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很荒唐了,簡直是蓄意的報復,可見這元毓是個何等狹隘的人物。
李未央的眼神,清澈的沒有一絲陰影,孩童似的天真無邪,卻也清澈的有一種吞噬人心的力量:“公主不會僅僅是為了那個女官與燕王決裂吧。”
永寧停頓了很久,才繼續道:“第二天我聞知此事,非常生氣,去找他論理,無意之中發生爭執——”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不可聽聞,“我從臺階上摔了下來,當時就見紅了……那個男胎已經成型,竟生生從我的骨肉之中分離……如果出生,現在已經會叫娘了……”
永寧的聲音放得十分輕緩,語調中甚至沒有一點起伏,淡的輕描淡寫的說著,彷彿這是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情,然而那其中彷彿有滔天的恨意,好似在滔天巨浪來之前的靜謐。
李未央感嘆道:“公主真是善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能原諒燕王殿下。”
永寧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原諒他?我恨不得吞吃他的血肉,替我的孩兒償命!”
李未央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公主又在這裡做什麼呢?”
永寧狠力的將手中的佛珠扯下來,李未央只聽見那佛珠嘩啦啦的灑滿了一地,永寧公主的眼神之中帶了一絲兇狠:“你以為我在這裡做什麼!我若是能為我的孩子報仇,還用得著在這裡當活死人嗎?!”
李未央看著一旁珠瓶裡的一枝梅花:“所以,公主不是來清修的,而是來躲避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仇人花天酒地,風流無度,公主心中自然難受。”
永寧心中痛苦到極點,嘴上卻笑道:“當然難受,若我還是在大曆,早已請父皇賜死他了,我情願再做一回寡婦,也不要看到那張荒淫無恥的面孔!”
李未央淡淡一笑:“事已至此,多說無用。公主既然在這裡清修,未央就不打擾了,就此告辭了。”說著,她起身站了起來。
永寧公主沒想到她突然要走,不由驚詫地看著她,李未央笑容如常,道:“有緣再見吧。”
永寧看著李未央真的毫不留戀地向外走,方回過神從椅子上起身,大聲道:“你站住!”然而李未央頭也不回繼續往外走,永寧公主急忙去追,一不小心碰倒了一邊的桌子,誤將佛龕上供著尺餘高的白玉觀音慣在地上,羊脂白玉斷成幾截。發出嘩啦一聲巨響。然而永寧卻看也不看那白玉觀音,飛快地攔住了李未央:“安平,你來這裡是為了求我幫忙,是不是?那你為什麼不求我?”
李未央笑了笑,道:“不,我沒什麼要求公主的。”
永寧眼神突然兇猛的彷彿被奪走了食物的野獸,咬牙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道:“好,不管你要我做什麼事,我都會幫你,但是,我要元毓的性命!你能幫我做到嗎?”
誰先開口,誰就會在這場交易之中處於下風,而李未央要的,是絕對的主導權。之所以和永寧公主說這麼多話,同樣是為了這一點。李未央失笑,道:“但願公主將來不要心疼。”
永寧冷笑,道:“你若是嘗過我的痛苦,你就知道我會不會心疼了!”
李未央嘆了一口氣,道:“公主,請你相信我,我會幫助你,但是,你必須聽我的話。”
望進那一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睛裡,永寧公主哆嗦了一下,在這一刻,她突然有一種將靈魂出賣的錯覺,然而,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到那種日夜煎熬的痛,她鄭重地點了點頭。
李未央笑了,道:“那就請公主收拾行裝,儘快回燕王府去,到了合適的時候,我會來找你的。”
在越西,永寧公主自然不能像大曆一樣如魚得水,但越西皇室一樣要顧忌她的身份,只要大曆皇帝在位一天,他就會保證他女兒的燕王妃寶座。所以元毓並不敢直接和永寧翻臉,只敢用各種齷齪的手段來折磨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