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條淺灰色居家棉褲，氣質清俊斯文，倒比平日顯得隨性些。

&ldo;回來了。&rdo;他手裡的報紙擱到膝蓋上， 對她溫和地笑了笑。

他的眼窩很深，眼尾上挑，顯得眼睛特別有神， 望著她的時候，總是那麼溫柔而多情。張小檀侷促地低著頭，雙手都握緊了手裡拎著的菜籃子。

心裡有氣悶，也有不滿， 但是見了他，到底還是緊張多些。

她有太久沒見他了。

他似乎是笑了一笑，然後站起來，朝她走過去：&ldo;我又不會吃人，你這麼怕我幹什麼?&rdo;

&ldo;我……我去做菜。&rdo;她終於找到最好的藉口了，連忙灰溜溜地逃去了廚房。

他在後面笑話她，聲音隔著一個過廊她都能聽到。張小檀有些鬱悶，恨恨地想拍上移門，但是轉念一想，這還是上個月新換的呢，可得悠著點。

她開始洗菜，心裡也疑惑地想：他平日都待指揮所那邊的宿舍裡，很少回這邊的機關大院的，怎麼心血來潮回來了?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啊。

飯菜很快就做好了。兩菜一湯，雖然東西少，但是色香味俱全。

張小檀把它們端上去的時候，小聲說：&ldo;對不起，不知道你要回來，我只買了這麼點菜。你看行不行，要是不喜歡，就去司令部那邊的食堂吃吧。&rdo;

&ldo;兩個人，三個菜足夠了。你以為我是飯桶嗎?&rdo;他挑眉，戲謔道。

張小檀也笑了一下，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然後，她坐下來和他一起吃飯，但是桌對桌的，飯桌上兩個人也不怎麼講話，更好像沒有什麼話題要講。

氣氛有些尷尬。

後來還是周居翰開口：&ldo;最近過得怎麼樣?&rdo;

&ldo;挺好的。&rdo;

&ldo;錢夠用嗎?我再給你打點。&rdo;

&ldo;不用不用，夠了。&rdo;她忙搖頭。

周居翰笑了一下：&ldo;我們是夫妻，不用分這麼清楚的。&rdo;

她怔了一下，抬頭看向他。夫妻?這個詞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她咬了咬下唇。有哪對新婚夫妻像他們這樣的?他個把月都不回來一次。

倒是以前，有時候他還會肆無忌憚地揉她的頭髮，摟著她的肩膀開玩笑呢。

距離上次她去指揮所見他，也過去一個多禮拜了。她覺得，他們好像又陌生了點。

張小檀心裡不是滋味，但也知道這不是他的錯，她也有問題。她這個人本來就是個悶葫蘆，也慢熱，原本很好的朋友，過了段時間沒見就會莫名其妙地生疏。

也許，他們還需要一個磨合期來適應全新的身份吧。

&ldo;琵琶炸腿我放的鹽很少，你要不要來一點番茄醬?&rdo;過了會兒，她開口問道。

&ldo;好啊，麻煩你。&rdo;

張小檀到廚房去給他拿了番茄醬，還特地拿了個小碟子，慢慢倒了些在裡面：&ldo;好了，你蘸著吃吧。&rdo;抬頭卻發現他正望著她。

&ldo;怎麼了?&rdo;她有些拘謹，也有些懵懂。

&ldo;沒什麼。&rdo;周居翰笑了笑，低頭夾了塊肉送進嘴裡。吃完了，他又說，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調笑的意味：&ldo;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賢妻良母啊。&rdo;

他說得她直接僵在原地，握緊了那瓶番茄醬，不知道要怎麼回復才好。

&ldo;你怎麼又開始緊張了?我真的很可怕嗎?&rdo;他嗔怪的語氣。

張小檀被他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