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的。”
“那你的藥可以製成丸子嗎?”蘇可興起,用手比劃起來,“我瞧著太醫院以前給宮裡的小皇子搓過小丸子,這麼大一粒,外面還有糖衣,剛吞下去的時候不會苦。”
“你拿來做什麼?”
蘇可習慣性地咬咬嘴唇,血痂慢慢暈開,一種奇怪的苦澀的腥味。她皺了下眉,隨即面上還是淡淡的,“我想拿給老夫人,就說是求來的仙丹。老夫人信這個,有這麼個依託,興許病能好得快些。”
梁瑾承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半晌點了點頭,“倒也是個辦法。做成丸子倒也不難,就是費些功夫。”
“儘快,最好明天就能給我。”
梁瑾承似笑非笑,“就這麼想討好老夫人?”
蘇可反問:“討好她不對嗎?”
是啊,討好老夫人難道不對嗎?以前是她不稀罕這些,如今她的心意已定,本就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這會兒只會全力以赴。
梁瑾承陳了兩口氣,忽然問她:“令航對你好嗎?”
這話,幾乎每次見到都會問一遍。蘇可的心木木的,有關感情的事,她向來封閉。從前寡情,對著梁瑾承的噓寒問暖,她都是一笑置之。可現在卻突然體會出一絲艱澀來。
“他對我很好。從最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很好。”
“那就好。”
說完這些,梁瑾承的心感到鈍重的疼,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擠壓著,說不出的難受。可是一個大男人,為了一個女人這樣,是不是太難堪了些。他是誰?他有過多少女人,何至於就陷在這一個裡。
覺得再無話可說,梁瑾承呼了口氣,可是不等開口,蘇可已經先站了起來。
“我要的藥,你能儘快做給我嗎?還有,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訴侯爺,他向來不信這些,知道我用這法子,回頭要惱我的。”
你已經這樣在乎他的想法了嗎?
梁瑾承的頭猛地偏向一側,不想再看她,聲音從喉嚨裡嘶啞著傳出來,“我知道了。”
“那我先回去了。老夫人身邊只有無雙,我得回去替她。”蘇可微微屈膝蹲了蹲,見梁瑾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抿著嘴唇走向了門口。
“蘇可——”梁瑾承突然叫住了她。
蘇可回身,隔著好些距離,梁瑾承的身影似乎模糊了。他坐在那裡,背有些駝,神色懨懨的,就這麼直直看著她。
“怎麼了?”
“如果,當初我追著你去了秦淮……”
“沒有如果的。”蘇可打斷了他,“這世上沒有如果的。什麼都不可能重來,已經過去的事也無法改變。我們能彌補,可是事情還是發生過。梁瑾承,謝謝你。”
謝謝你,在曾經漫長不知終日的深宮歲月裡,出現過,驚豔過。
但我們之間到底還是心結太多,緣分不夠。
……
蘇可走後,梁瑾承呆呆地坐著,一瞬竟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
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身邊仍舊空落落。什麼都留不住,也沒什麼想留住的。渾渾噩噩這麼多年,終於遇到一個喜歡的,下了力氣去追求,卻將人遠遠逼走。明明他先認識她,先喜歡上她,相識那麼多年,最終卻只能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裡。
回想這三十多年,他都做了什麼?
他劇烈卻無聲都笑著,肩膀跟著抖動起來,笑得五臟六腑都是鬱疼的。笑得夠了,整個人窩在太師椅裡,頭向後仰著,看著房梁繼續發起呆來。
這時,門扇突然吱呀推開。
梁瑾承一個機靈坐起身,來的人卻是邵令航。
“蘇可跟你說了什麼?”
梁瑾承諷刺地笑了兩聲,“她還說你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