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知道宋軒的本事,所以放心地說道:“宋捕頭,你速去薛家將此婦人的丈夫帶來。”
那婦人聽見要去她家帶她丈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宋軒問道:“你還有話要說嗎?”
婦人仍舊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回稟大人,俺男人,他不在家。”
“那在哪裡?”李奇奇怪的問道。
“在,在隆盛錢莊。”薛呂氏的聲音漸弱下去,她小心翼翼抬頭看縣令大人,生怕他怪罪下來。
李奇嘆口氣,怪不得薛氏要賣女兒。
這隆盛錢莊,聽著是一個錢莊,實際就是個地下賭場,明面上還幹著放高利貸的營生,那些賭錢賭輸的,剛好在地上借錢,再在地下賭博,若是還不上錢,後院就是他們的打手大展拳腳的地方。
隆盛錢莊除了這些勾當,老闆還經營著一家青樓,說不好聽就是低等妓院,去那裡的香客,可是連姑娘唱曲的工夫都省了。
要說李奇,不是沒有想過要整治這家非法地下賭場,奈何人家不僅朝中有人,還狡兔三窟,錢莊的生意他沒法整治,妓院的生意他也沒法,只要這些都開著,地下賭場他就沒辦法。
李奇陪著笑臉說道:“那就麻煩宋捕頭去錢莊走一趟了。”
“我並不認得這人,還請大人再派個人跟我一起。”
潘岳本想自告奮勇,他認識這個薛五。
卻被宋軒搶了個白,他淡淡地說:“最好有點身手,萬一他欠錢太多,好搶人出來。”
可不是嗎,都到賣女兒的份上了,看來手氣不是一般的差。
“武押司,於捕快勞煩你們帶上人和攸……宋捕快走一趟吧。”李奇嚴肅道。
武押司是縣衙裡身手最好的人了,宋軒和他接觸過一兩次,覺得他為人冷酷,鐵面無私,就是個耿直的漢子。
於捕快,就,是充人數的吧?
幾人這就要去賭場拿人,宋軒回頭擠眉弄眼地問道:“潘岳,你不走嗎?站在那裡幹嘛?”
“啊?”這是要他一起去的意思?潘岳內心欣喜若狂,現在的他就喜歡和宋軒出去,對於他來說太長見識了。雖說有點嚇人,但是隻要把宋軒給的寶貝放在身上就沒事啦。
四個人來到隆盛錢莊,武押司聲音厚重,說出話來帶著威嚴。他對著掌櫃的說道:“我們找薛五。”
掌櫃的一看是官差來,卻也不怵,說道:“我們這沒有一個叫薛五的。”
“不是找你們錢莊裡的薛五,我們找的是樓下的薛五。”武押司沉聲道。
掌櫃的也是聰明人,押司沒有挑明樓下的賭場,看來不是找事的,只是找人,想必也不願搞那麼大動靜,便十分的會審時度勢地吩咐。
“來人,去樓下看看有沒有一個叫薛五的?”
順便給另一個使了個眼色,站在最後方的一個小二挪到門口,跑向後院。
宋軒將一切盡收眼底,但不戳破,倒是潘岳和於捕快兩人眼巴巴地看著那個找薛五的夥計消失的方向。武押司氣定神閒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宋軒一看這情形,估計一時半會也沒什麼結果,就坐在武押司旁邊。
只是那個夥計開啟通往地下錢莊的門板的時候,宋軒敏銳的察覺的地下的氣流有些不同,他眯起眼睛,一股危險的氣息從他身上瀰漫開來。
其他人都在等待找出薛五回去覆命,只有潘岳察覺出宋軒的不同,他跟著宋軒的時間也不短了,所以對他有所瞭解,宋軒不似剛才放鬆,直挺的後背是他處於警戒的模樣。
在去鬼市之前潘岳從沒有覺得宋軒有什麼不同,他像所有的大家公子一般,博學,謙遜,儒雅,他以為只多了那些聰敏。
但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他算是看清楚了,宋軒有這般本事,